而能让淑宜大长公主出面,除了纪凛的原因,还有明方大师在其中劝说。
前世她经过那些事情后,便一直避居在京郊外的庄子里养病,极少回京,在她死之前,听说了明方大师几次被皇帝召进宫的事情,世人还说,若非明方大师一心向道,不问世事,皇上早就封他为国师了。
明方大师是一个连皇帝都要以礼相待之人。
虽然世人皆说他行事讲究一个缘字,但在曲沁看来,明方大师行事颇为洒然不羁,随心所欲,懒得理会的事情,便拿个缘字来推托。
季氏只是曲家的一个内宅女眷,明方大师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断断不会因其身份而令眼相待,除非……
曲沁的心脏猛地跳了下。
她看向对面像只小松鼠一样边啃果边瞅着自己的妹妹,脸上不觉露出了笑容。
“姐姐,有什么不对么?”
曲潋见她盯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头有些发毛。
谁知曲沁笑得很愉悦,拍拍她的手道:“没事,没事,你们今儿一早就出门了,想来也累了,你好好歇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曲潋:“……”
等曲沁离开后,曲潋盘腿坐在罗汉床上,一脸纠结。
刚才若是她感觉不错,曲沁这是在高兴?
什么事能让她由衷感到高兴?难道因为明方大师的平安符?还是因为母亲今天这般好运地能亲自见到明方大师?
曲潋想不明白后,也不想了,决定回房去歇会儿。
下午,曲潋起床后,便去院子里看自己侍弄的那些花。
她现在在尝试着种茶花,只可惜她似乎是个天生的辣手摧花之人,明明步骤对了,可是总是养不活。
不得已,她只站在旁边好动动嘴皮子,由着碧春等丫鬟来小心侍弄,每天早中晚去查看,只看不动手,没想到竟然能种出一盆十八学士来,可将她乐坏了。
眼看那盆十八学士要开花了,曲沁便琢磨着,送到弟弟曲湙那儿,让他读书累了时,也能瞅上两眼解解乏。
想罢,便吩咐碧春,让她亲自送去。
到了傍晚,曲湙下学回来后,便往秋菀居来了。
他先是询问了曲沁的身体情况,方才对曲潋道:“二姐你怎么将那盆十八学士送到我那儿了?这不是你心爱之物么?我平时忙,可没时间照料它,你还是搬回来自己赏玩吧。”
曲潋笑道:“没事,花种出来便是给人赏玩的,我给你你便收着。
而且我也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出力的是碧春她们。
若是让我自己赏玩,怕不过两天就要将它给赏死了。
你也知道,不知为何,我每次养花,不过是浇浇水、动动土什么的,都按着步骤来,不多行一步,可那些花花草草经过我的手准得死,可是让碧春她们按着我说的来侍弄,它们又能长得好好的,分明就是在欺负我。”
说到最后,她满脸不忿。
曲沁和曲湙都忍不住笑起来。
他们都知道曲潋爱侍弄花草,偏偏每次亲自动手,都是一养一个死,可若她只是动嘴皮子指挥,那些花花草草反而长得极为精神,连双色牡丹都养过,当时不知教曲大太太等人有多惊讶。
曲湙知她一片爱护之心,心里暖洋洋的,慎重地道了谢。
曲潋摸摸弟弟的脑袋,如往常一般问过他的功课后,姐弟三人便一起去桃安居陪季氏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