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带着他们来到一片废墟。
只见四处断壁残垣,土里仿佛还有血迹斑斓。
空气中隐有焦味,地下白骨森然。
几只枯鸦掠过,低吟着那尘封的往事。
举目望去,尽是悲凉与凄怆。
师叔沉沉道:“这里是古墨国和黎国的交界处,也是他们的战场。”
墨?h牵着卿浅在这片土地上行走着,越走越迷茫,似乎陷入一场轮回的漩涡。
他们走过的地方,春花渐次盛放,行人匆匆赶路,四处充满生机与绝望。
似乎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正在摧毁和破灭这一场旧梦,梦醒之后,只剩空白。
当卿浅从梦中惊醒之后,感到自己正随着马车而颠簸。
马车里坐着一老一少,见她醒来,一个唤她‘女儿’,一个唤她‘妹妹’。
她恭顺地唤了声:“爹爹,哥哥。”
这两人正是她的父兄,章守和章邺。
章守将她揽入怀中,慈爱至极:“好女儿,爹爹受人诬陷,不得不举家迁走。
这些日子舟车劳顿,真是委屈你了。”
卿浅摇头:“有爹爹和哥哥保护,女儿不觉得苦。”
“女儿,有件事不得不告诉你了。”
章守沉吟半晌,终于开口,“其实你并非是我的亲生女儿,你本是小家碧玉,后来双亲遭到墨国陷害,惨死府中。
我从边疆归来,路过你家,见你孤身可怜,于是就收养了你。
你只知道自己闺名卿浅,却从来也不问为何。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只可惜……”
“爹爹,我很早前就知道此事。
爹爹如今告诉我,无非是想劝我离开。
可是爹爹养育之恩尚未报答,卿浅又岂可忘恩负义!
黎国的那些人如此逼迫爹爹,我们离开就是。
女儿只愿一生伴着父兄,尽孝尽意。”
“好女儿!
爹爹没有白疼你!”
章守慈爱地笑着,对儿子说道,“邺儿,既然你已经得知她的身世,以后可要更加爱护她了!”
章邺病弱苍白的脸上浮起红晕,点头道:“父亲请放心,儿子定会护她一生!”
章守看着儿子和养女,见他们郎才女貌极为般配,不由得笑了起来。
忽然,马车剧烈地摇晃起来,而章邺也猛地咳嗽着,再次咳出血。
章守神色沉重:“那些人追来了。”
卿浅扶着章邺,为他拭去嘴角鲜血。
章邺渐渐缓和下来,坚定地说:“我去引开他们!”
章守道:“你我皆有武艺在身,虽然不能退敌,但也可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