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这对你太过残忍!”
“太傅能够答应我,我已经感激不尽。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无论是成是败,是生是死,都怨不得别人。
不过,我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我宁愿以自己的性命,换取他们的复活!”
“你如此孝心,只恨苍天弄人。”
“其实也并非只是因为这样……而是……”
卿浅顿了顿,终究没有告诉他。
她已经心如死灰,生无可恋。
不如用她的残命,换取父母的长宁。
她无法得到那永恒的爱,就让她的父母为她编织幻梦。
她想了想,转过话锋道,“太傅,娘亲已去,况且她心中只有父亲,请太傅不要再为她伤神。
太傅也有自己的妻室,朗冉……他也在渴望你的帮助。”
“这不孝之子!
他性格越来越孤僻,我就算有心跟他说话,他也从来不理。
他见到我,就如同见到仇人。
成日里就只是抱着医书,又何曾关心过我!”
“想必是……太傅从前对他太过疏忽……”
听闻此言,朗铭心中内疚,不再多说。
她说的不错,他们父子走到今日境地,确实是他太过冷漠。
当年他一直心系宁?1,直到四十岁都不愿娶亲。
媒人不断地登门,也全部都被他一口回绝。
再后来,实在是不胜烦扰,只想着尽快打媒人,于是就随口应下。
直到成婚当晚,他都不知道新娘的名字。
他对她太过敷衍,她却从来都没有怨言。
她为他挑灯披衣,为他抚育孩子。
他却从来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他并非是无情之人,他只是忘了,自己已有妻室。
他在后院里,种满了青竹。
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整日沉浸在过往的诺言,遥望着那一尊玉像伤神。
朗冉五岁的时候,与父亲总共也不过见了几次面。
他止不住地哭闹,抱着母亲追问,爹爹究竟在哪里,为何从来都不看他!
母亲神色郁郁,只能告诉他,爹爹身为太傅,杂务缠身,一有时间就会立刻前来看望他们。
这句话,她已经说了太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