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崖,断魂索。
利刃穿心,步步断魂。
天罗地网的剑阵,将她死死地钉在其中。
身上满是血污,筋脉几乎碎裂。
她被囚在孤绝寒绝的断崖之上,承受着仙界最酷烈的刑罚。
比死更可怕的是什么?她望着九天之外的虚无,耳畔只听得到寒风烈烈而过。
生死只在一线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竟然比想象中还要深重。
痛到极致,四肢渐渐麻木。
唯有意识清醒的可怕,那似乎从地府传来的哭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过去的罪孽。
或许这真的是她应该承受的宿命,从一开始就是她自取灭亡。
如今落到这般境地,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生与死的煎熬中,她渐渐现,从前那般执着的爱恨,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
人生本就是一场虚空大梦,浮世里的人啊,又在执着些什么!
只要他们都还好好活着,无论是散落在天地间哪个角落,那样就已经是命运最大的宽恕。
她疲倦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唱起了歌。
这一挽歌,就当是为自己送行吧……
就在意识幻灭的瞬间,忽然听到那深藏心底的声音响起:“卿浅!
卿浅!”
一定是错觉,她不敢睁眼。
她害怕只要睁开眼睛,连这最后的温暖也要被夺走。
“卿浅!
不能睡!
否则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的声音更加忧切,忽然说了一声,“恒儿。
她就是你的娘亲!
我带你来找她,你快叫她看一看你!”
“她就是娘亲?”
那魂牵梦萦的声音忽然响起,声声呼唤着,“娘亲!
娘亲!
我是恒儿!
恒儿好想你!”
恒儿……恒儿……那是她用生命换来的至宝啊!
她一个激灵。
魂魄渐渐归位,终于睁开了眼睛。
断崖的对面,墨沨抱着孩子,悲痛地望着她。
一家人遥遥相望。
被这天绝地绝的断崖生生隔开。
恒儿挣扎着说:“爹爹,我已经七岁了!
见到你之前,我一直都在修炼仙术!
我可以自己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