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的武功测试在渡鸦的帮助下靠着作弊蒙混过关,入城后对于我们这次的目的是否能达成开始抱有疑问。
城中房屋排列格外整齐,却找不到丝毫规律,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渡鸦告诉我这城镇排列暗含了奇淫巧术,看这严密的构思排列风格应该是玄野家的手笔。
城中除了来往的商旅,本地住民都随身携带武器,武器的种类和衣着服饰各有千秋,空气中总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感。
城防坚固,全民皆兵,整座洲禾城像是一座设计精妙严谨的机械,让我越发觉得想从这里窃取一件城主的宝剑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渡鸦,渡鸦揉揉鼻子,有点记仇的说,“白千萧很是宝贝他那把君子剑,断然是不会把剑送给咱们的。
况且他说君子剑被我窃走了,我白白挨了这冤枉这么多年……”
事实证明,盲目的跨专业行为是多么不明智的一件事,让杀手去做小偷八成都是落的我们这个下场。
我熟稔的把牢房里的干草在身下铺的厚实一些,拍拍巫马渡鸦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是刚刚潜入书房就被人发现抓起来而已。
我有丰富的蹲牢房经验,大哥罩你。
渡鸦看上去相当的沮丧,黑着一张脸像是在思考有关自己职业的专业性问题,以及在这个白千萧手里栽了两回跟头的更本原因。
被关进这个牢房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就被请了出去,而且是直接被白千萧本人请出去的。
庭院深深,月下流水。
几盏烛灯下月华明亮。
我端着暖茶啜饮几口,摘掉身上的干草叶子。
我抬眼去打量这个名叫白千萧的男人,这个戍守一方的男人比我想象的要年轻的多,看样貌不过三十来岁,而给人的感觉却是苍老的。
他黑发高高竖起,瑞凤眼眼中有光华流动,一身银亮的盔甲让这个正值盛年的男人显得格外英姿飒爽,只是目光让我想起了一个人,过去的灵优,那种等待死亡的眼神。
“自我介绍一下,”
他的声音有着一种奇怪的沙哑,我注意到他的喉间有一道深深的伤痕,“我是白千萧。”
我朝他点点头,“惊蝶。”
渡鸦眼皮抬了一下,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他豁达一笑,“渡鸦兄弟不必如此沮丧,我能这么快捉到你们二位,着实是因为那你家二当家早就给我来了信,说是你半月之内必将到我府上盗剑,况且让你这个杀手到了我这个职业扒手家偷东西,本就是强人所难。”
这话说的比不解释还让令人窝火,渡鸦几乎都快把腿蜷上椅子了,他的表情有些哀怨,“狼毒给你来了信?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传闻豊毒的大公子从不过问门内事务,看来这是确有其事,”
他脱下身上沉重的铠甲放到一边的架子上,我这才发现铠甲掩盖下他的身形极为瘦削,甚至有一种文人的书卷气,“我与豊毒之间的交易往来有几年了,战士弓箭上喂得毒都是你豊毒山的特产。”
我不禁很不厚道的没忍住笑,转念又想起他话里曾说自己是个职业扒手,不禁斟酌了词语去问他。
他满足不在乎,“你以为我在守城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我不禁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这是一个气质很矛盾的一个人,骨子里是斯文的,行为确实豪放的,眼神中却透露着疲惫。
是什么样的一个经历造就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我不能把荒年玉交给你们。”
白千萧直截了当的下了定论。
我被他的断然拒接说的一愣,“我们……”
“白千萧,这可是救命啊!”
渡鸦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一把按住他,“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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