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的商人,满载的货车,还有附近村子的乡人,都朝着汴梁涌去。
年关将近,正是汴梁最热闹的时候,全家能不能过个肥年,可就全靠这汴梁城里的人了。
一路上行人如潮,沿路阡陌连片,村庄上空炊烟渺缈。
村庄口白发老翁,久不闻硝烟,悠闲的蹲在路边,晒着太阳。
穿着开裆裤的顽童,流着鼻涕,欢快的追逐着往来的车辆,不时又停下来,鼻子用力狠狠吸上几口,舔舔嘴唇。
乡野上,随便几间草房,摆上几条板凳,店主人就敢挂上酒字旗,招呼往来行人。
每隔上几里,就能看到不少这样的乡间野店,浊酒,实面饼子,永远不变的花样。
当然啦,还少不了,那推着车子,沿路吆喝,卖着吃食的小贩。
冬天的日头出来的晚,可下的却早,天将将暗的时候,张平安一行,总算是到了汴梁城。
说实话,汴梁城和张平安想像中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高大的城墙,林立的马面,高耸的城门楼子,十余丈宽的护城河,还有那一眼望不到边,密密麻麻等着排队进城的人群......
无一处不显示着汴梁城的不凡。
随着镖队,张平安几人拥挤着,等候在新曹门前。
“大哥,快看,那些人牵着是什么,他们打扮的好奇怪啊!
和我们一点儿也不一样。”
张小七好奇的指着城门处。
这一路上的新鲜东西,让张小七看花了眼,他欢快的像个孩子一样。
长髯高鼻,用帛缠头,散披其服,一看便是番人,至于他们牵着的大牲口,张平安也是头次见到,可真答不上来。
“那是回纥人,他们牵的那东西叫骆驼,力气可大了。”
韩五望了一眼,了然说道。
“原来那东西叫骆驼啊,长得可真丑,不过好大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耕地。”
“小七哥,骆驼是人拉货用的,汴梁城里头,还有大象呢,那可比骆驼大多了,赶明儿,我带你们去瓦子瞅瞅,那里可好玩了!”
“小五,那些是什么人,也是番人吗?”
张小七好奇的指着远处。
“金花毡笠,金丝袍子,男女同乘骆驼,那是于阗人。”
“那边呢?”
“穿绯衣的,上面纹佛面的是三佛齐人,椎髻乌毡,穿的像和尚的是南蛮人,和我们长的差不多,顶着个高帽的是高丽人。
不等张小七再问下去,韩五一口气说了下去。
然后缓了片刻,韩五说道:“这城门口等着的,其他人估计,还有眞臈、大理、大石等国家来的,人太多了,我也搞不清楚,反正都是撮尔小国。”
韩五一脸的自豪,语气里洋溢着自信,万邦来朝,天朝大国风范,不外如是。
“小五,你好厉害,懂得好多!”
张小七一脸崇拜的看着韩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