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闲事儿管得可真清新脱俗啊。”
谷陆璃让他一语直接气笑了,“家住黄河边啊?管那么宽!”
宋尧山让她发力一怼也不恼,“挑起固定话题”
目的达成,便端着一副“我还不是为你好”
的姿态,好脾气地笑成了一朵太阳花只定定看着她。
谷陆璃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下莫名其妙又让他拱得火“蹭”
一下蹿得老高,抓住他话里隐藏的意思扒拉出来,无限放大,瞬间就给他扣了顶“觉得她的确毁了谷先生容”
的帽子,开始看着他这个翻版“谷小先生”
横竖都不顺眼起来。
宋尧山一句话还都没说,她“唰”
一下一伸双手,恨不得把手指尖戳进宋尧山俩眼珠里:“我拜托你们了,就我这指甲能把谁抠出毁容的伤啊?!”
宋尧山脑袋往后一仰,下意识抓了她手腕扣紧在掌心。
谷陆璃抽了一下手没抽动,恼道:“让你看指甲呢,你抓什么抓?”
“我当学姐你因为我冤枉了你,突然想掐死我。”
宋尧山故作委屈道。
谷陆璃横了他一眼。
谷陆璃这一生病,病得炸毛频率都上升了一个数量级,也没前几天刚认识那会儿冷漠疏离了,毛炸得还挺可爱,宋尧山忍不住就想笑。
他两腿一叠侧了下身,抓着她双手颇自然地就按在了自己膝盖上,头一低,这才瞧见谷陆璃十指指甲修得极短,甲端只隐约可见薄薄一层白色边缘,甚至比他一个男生的指甲剪得还要短。
这样长度的指甲搁在两天前的“行凶作案”
时,能带来的杀伤力也的确非常有限,她要是下了狠劲儿把对方挠出血可能,要说能留多深的伤口,还真就未必了。
“那阿姨为什么说你——”
宋尧山话刚出口一半,对上谷陆璃一双半挑高的嘲讽眉眼,登时便懂了,笑道,“故意夸大其词想让你去探病啊。”
谷陆璃冷淡地掀了下眼皮,连回答都不情愿了。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宋尧山在谷陆璃面前异常能屈能伸,把聊死了的天又再度往活救:“学姐,你就是跟这位谷先生打的架?”
他心知肚明现在问这事儿肯定捅马蜂窝,却又莫名执着地想要个肯定答案,想知道到底是谁伤了她。
“关你什么事儿?”
谷陆璃倒是没炸,扭脸喷了他一头冰碴子。
宋尧山也不敢太把关怀之情溢于言表,生怕她再发现端倪谎不好圆,只当被她怼了想找事儿,故意慢条斯理地拉仇恨:“是不关我事儿,可我这一天天的吧有点儿无聊,就是想找个乐子聊聊八卦而已。”
他这贱了吧唧的模样莫名就跟谷志飞那混蛋完美重合了,谷陆璃闻言眼角一跳就欲抬手,宋尧山敏锐觉察,先她一步压着她手腕不让她动,凝着她双眸笑着道:“学姐,看你这眼神,这回是真想掐死我了?”
谷陆璃对着他这暗搓搓的挑衅劲儿,气得牙痒痒,她要真怒时是连人都不想怼的。
她十指抓着宋尧山膝头借力挣扎,将他裤腿都揉皱了,宋尧山手上就是不松劲儿,俩人孩子气地四目相瞪,相互角力,跟俩小学生似得幼稚。
“阿璃?!”
他俩低头互不相让闹腾得正欢,突然有一道清亮女声猛地插入,俩人愕然抬头,只见身前正站着位装扮新潮温婉的中年美妇,一双凤眸惊诧圆瞪,“你怎么在这儿?!”
那妇人与谷陆璃有三分相似之处,尤其那张娇俏的鹅蛋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宋尧山心下一有计较赶紧放手,谷陆璃趁势抽手迅速往身后一背,藏住左手上拴着的表示病人身份的腕带,站起来惊而不乱地道:“妈?”
她一站起来,宋尧山也跟着起来了。
谷陆璃手在背后拉扯着腕带,将它拽下来一把团了不动声色塞进裤兜,揉着手腕这才若无其事地将双手放回身前,一套动作做得莫名像是副被捉了奸手足无措的模样。
陆女士脸上神情瞬间就变了味儿,想茬了,忍不住就往宋尧山身上多瞥了几眼。
“阿姨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