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半个脑子只装智商不装情商的主,想斗他?越级碰瓷了。”
迟肃然让她毫不留情面的一句话堵了心口,扭头瞪了她一眼,颤抖着手指头指着她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
“我这几天闲来无事找以前本科的同学打听了一圈,你猜怎么的?”
谈方方把他抖得跟帕金森晚期似的手指头扳直捋顺按下去,仰头看他道,“咱们这位学弟啊,瞧着斯文儒雅好脾气,在校成绩也不错:入校第一年是阿璃嫡亲的师弟,因为他语言天赋很一般,相关的理论课成绩又上不去,第二年转了人力资源管理系,之后便稳坐年级前五名,都说他能保研的,却是因为踩着大三的尾巴跟人打架斗殴记了处分,疑似就这么被取消了资格。
据说——”
谈方方故意拖了拖尾音故弄玄虚逗迟肃然,迟肃然也果然上钩,眉头皱得愈发得紧,忍不住便追问道:“怎么?”
“——据说情节严重,”
谈方方一字一颔首,加重字音道,“以一敌二主动揍了其同寝室两位室友,事后对自己打人行为供认不讳,但拒不认错。
至于打人原因至今成迷,整个宿舍都绝口不提。”
迟肃然愕然,顿时有种聊着聊着情敌的八卦就聊出了一出悬疑剧的错觉。
谈方方满意地瞧见他眼睛里也开始转蚊香圈,大咧咧地凑上前拍着他肩膀,默默怜爱他猜不透人心思的低情商一秒钟,望着宋尧山已经缩成个小白点的背影继续道:“看不出来吧?‘人不可貌相’这五个字,当真是在咱这位学弟身上完美体现了。”
*****
宋尧山中午拎去的小米粥,谷陆璃分了三顿就喝完了,等到下午四五点那会儿她又饿了,可却已经没得喝了。
谷陆璃躺在床上手抚着胃轻拍了拍,盯着天花板发呆,二十二床的老夫妻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病情怎么样了,整个病房里冷清安静,还真让她有点儿不大适应。
陆女士去楼后面花园散了散步,上来一推门就见谷陆璃脑袋“噌”
一下抬了起来,眼神发亮,绕过她直往她身后瞟去。
“找谁呢?”
陆女士眼瞅着她眼里难掩的失望,怏怏地又躺了回去,好气又好笑,故意拆穿她,“宋尧山没来,失望不?让你气人家,不来了又找。
看,现在好了吧,后悔没?”
谷陆璃闻言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到她脸上,又从她脸上转回天花板,面无表情地回她:“饿了,没吃饱,等他饭呢。
早上就带那么点儿,也不够吃到晚上的。”
“活该,你那张嘴呀,能气死人。
谁给你送饭还受你气呀,又不欠你的。”
陆女士站在她床头弯腰,翘着小指伸手不轻不重戳她脑袋,吐字清脆地呵斥她,“吃人的嘴软,你倒是一点儿都不软,饿着吧你。”
谷陆璃让她戳得脑袋一个晃悠,感觉那一下把仅存的一点儿能量都用尽了,更加得饿。
陆女士开了瓶牛奶自己喝了,又从果篮里捡了个苹果去洗手间里洗了洗。
谷陆璃见她妈走了,五官不由自主往一起皱,小声呢喃了句:“真生气了,不能吧?”
她下意识摸了床头的手机出来攒着,捏在手心里踟蹰了半晌又给扔了回去。
陆女士啃着苹果出来翘腿往她床尾一坐,一嘴下去眉心一蹙,不大开心地嫌弃苹果皮厚又涩,她瞥了谷陆璃一眼,又忍不住教育她:“人家照顾你那么久,你还那样说人家,本来就是你的错,想给人家打电话道歉就打喽?天下人不是都像你妈一样宠着你,被你怼完还得给你台阶下。”
“......想多了嘿,道什么歉?”
谷陆璃死鸭子嘴硬地挣扎道,“您能别逮着机会就夸自己一把行么?”
“不能。”
陆女士一口否决,还卖萌似地扭了扭腰,跟个二八少女似得活泼。
谷陆璃嘴上说得硬气,一抬手又不自觉去摸手机,陆女士看破不说破,也不揭穿她,只苦大仇深地继续啃苹果,越加想念宋尧山削苹果的好手艺。
窗外天色已开始暗了,夜幕缓缓落下,谷陆璃手心扣着手机内心又空又乱,也不知是个怎样的情况,这感觉陌生又古怪,她陡然生出些抗拒来,心烦气躁地眉心紧蹙。
陆女士啃完了苹果,屋内便渐渐静了下来,突然有人在外叩响了门,谷陆璃闻声“嗖”
一下就又转了头,陆女士见状只觉好笑,她毫不留情地狠狠剜了她一眼,带着憋不住的笑意低声嘱咐她:“不许再怼人。”
,然后起身去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