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全军上城戒备!”
王贺乃是翟摩侯的心腹手下,自是清楚此番夜袭新郑之行动详情,本来么,若是赵宽仁得了手,自当及早派信使赶回来送信,己方也好作出针对性的进攻部署,若是不曾得手的话,那也须得紧着发回消息,以便己方加强防御,再怎么着,似乎也不应该出现这等有大军狂飙而来之情形,一念及此,王贺可就不敢掉以轻心了,挥手间,便已是高声下了将令。
“呜,呜呜,呜呜……”
王贺的命令一下,城头上凄厉的号角声顿时便暴响了起来,一队队瓦岗军士兵立马闻令而动,飞快地顺着梯道冲上了城头,摆出了副严防死守之架势。
“赵某在此,快开城门,快开城门!”
冲出山弯的军伍来得很快,城头上的守军方才刚组织好防御,烟尘滚滚中,那支军伍已赶到了城门前,为首一员大将赫然正是被派去奇袭新郑的赵宽仁,但见其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显然是刚大战过一回的样子,咆哮之际,嗓音嘶哑无比,疲态尽显无遗。
“赵将军,您这是……”
王贺与赵宽仁平级,往日里也自没少往来,此际一见赵宽仁狼狈万状不说,其部下更是只剩下了三千之数,大多数士兵身上都带着血,明显有伤在身,个个精神萎靡不振,怎么看都像是刚大败一场似的,一见及此,王贺自不免便大吃了一惊。
“孟武那狗贼诈降,翟容已死,若不是赵某机警,怕也被其坑了进去,苦战了一场,方才得脱,不多说了,追兵将至,快开城门啊!”
见得王贺没急着开门,赵宽仁显然是急了,怒骂了孟武几声之后,又一迭声地出言催促着。
“将军快看,山后又有大军杀出了!”
赵宽仁虽是已将事情的经过解释了出来,可王贺明显还是有些个将信将疑,刚想着再细问上一番之际,却见山后又是一阵烟尘大起,旋即便见一彪骑军疯狂杀出,自有言尖的城头守军士兵急吼吼地嚷嚷了一嗓子。
“快,开城门!”
王贺瞪大了双眼,仔细地远眺了下山弯后冲出的骑军,立马认出了当先那面大旗赫然正是齐郡军之帅旗,顿时大吃了一惊,也自顾不得再盘问赵宽仁,紧着便下了道将令。
“咯吱吱……”
王贺这个主将既已下了令,自有数十名在门后待命的瓦岗军士兵紧着便将厚重的城门从内里推了开来。
“跟我来,速速进城!”
赵宽仁显然是急了,城门都尚未完全洞开呢,他便已是咆哮了一嗓子,率部便冲进了城门洞中。
“啊……”
“你们……”
……
那些个奉命开城门的士兵都已知追兵将至,对赵宽仁这等着紧进城的举动自是不会有甚提防之心,却万万没想到赵宽仁所部才刚冲进城门,不由分说地便举刀乱砍,措不及防之下,数十名把守在城门处的瓦岗军士兵尽皆惨嚎着横死当场。
“冲,杀上城去!”
这一变化实在是太过突然了些,城上城下的瓦岗军将士们不由地全都傻楞住了,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就见赵宽仁身后的一名亲兵突然翻身下了马背,提着把长马槊,咆哮着便往梯道处杀了过去,这人赫然正是罗士信!
“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这支所谓的赵宽仁所部其实就是隋军所假扮,此际一见自家主将已然发动,自是全都士气大振,狂呼着战号便跟着冲了起来。
“挡住,挡住,不要乱,给我杀!”
王贺原本正在城碟处观望着疾驰而来的齐郡军骑兵大队,冷不丁听得背后杀声震天,顿时便是一慌,仓促间,领着手下亲卫便冲到了城门楼旁的梯道处,入眼便见罗士信正狂野地杀将上来,心头猛地便是一沉,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了城门要隘,咆哮着指挥手下亲卫便发起了反冲锋,试图借助着地利之优势,将隋军打下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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