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僵了僵身子,不明其意,只觉她的语气依旧娇憨,可语锋却让人不容拒绝。
尊了声“是”
,命小丫头们打开窗子,便带着她们到了外面大冷天里守候着。
香榭里来了人,窗户四开,花红柳绿的奴婢都在外面守着,这真是个怪人。
正对门,早有婆子探头探脑,娇娘就站在门口,浅笑望着那似被轻烟笼罩着的院子,朦朦胧胧里便走出来一个弱柳扶风,步步生莲的女子,身后侧一个梳着双丫髻的清秀丫头正给她撑着一把青花纸伞。
随着她的走近,娇娘便看见她披着一件白兔毛皮裘,里面是樱红缠枝花的褙子,□是酱红百褶石榴裙,薄施脂粉,微透红晕,活脱脱一个新婚少fu。
而柳月也在打量娇娘,好巧不巧的,人家今日也穿了一件纯白色的皮裘,只是瞧那毛色莹润,一看便知是千金难买的狐裘,顿觉又失脸面,可转念一想昨夜之事,她那细细腰杆便挺直了。
心想,你容貌胜我又如何,只表哥一心待我,我又嫉妒你什么,不过是个出身还不如我的卑贱人罢了。
且,是还是侯府老太太的侄女,只这一层身份,此女便不配站在她的面前。
如此想着,她不自觉的便摆出了傲然的姿态,抬手让贴身侍婢香儿也等候在外面,眼角扫过娇娘,恩赐一般的道:“妹妹进来说话吧,外面怪冷的。”
娇娘不置可否,转身入内,先占据了那舒服的贵妃榻,言笑晏晏,“姐姐随意。”
柳月哼气不满,可她也算是名门里养出来的,自然不会做出那泼fu形态去跟她抢,便在下手的圆鼓小凳子坐定,纤白玉手一出便拿出一块藏青色的男式手帕来擦汗。
隆冬寒日,到底是有多冷呢。
打眼一看,杏眸便略微有火,随即便饮茶压下,垂眸冷哼,那帕子可真是熟悉呢。
“昨夜,姐姐过的可好吗?”
“花郎待我温柔似水。”
柳月微微不自在的道。
细嫩手指一遍一遍在娇娘面前抚弄着那一方藏青帕子。
“是吗?”
娇娘放下茶盏,流连在柳月娇羞无限的脸上还,笑言,“我也听说了。”
“玉妹妹可很会开玩笑。”
她的洞房花烛夜,怎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听说了,难不成她还偷偷摸摸的来听墙角了?这女子好不粗俗。
“我从不跟姐姐妹妹开玩笑。”
娇娘起身,走至柳月身后,素白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无端的让柳月打个寒颤,张口便道:“看来妹妹是个不怕冷的,做什么把窗户都打开,来人啊,关上窗户。”
只是,谁听她的呢,这香榭里可都是娇娘的人。
那小香儿啊,正被小花拉着数地上的雪粒子。
“急什么,一会儿姐姐便呆不住了呀。
关与不关,便和姐姐没甚相干了。”
她的声音始终这样娇憨吗,柳月气恼的想,怨不得秦姨娘要骂她天生的骚狐狸,可不就是这样嘛。
她那对父母究竟是怎么生的她,模样妖,那声音怎还艳情无比,真个让人……羡慕。
娇娘缓缓俯身,那手也往她胸口处伸,把柳月尴尬死,推着她道:“玉姨娘,请自重。”
娇娘噗嗤便乐了,手一点她胸口的位置,便秘密在她耳边温声细语。
那轻浅的力道压在她的胸口令她细弱的身子僵硬,可随着她的话出口,她一字一句的听在耳朵里,一张秀丽的小脸顿时白若残雪。
胸口沉闷的彷佛要窒息。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娇娘,慌张大叫:“不可能!”
娇娘坐会贵妃榻,端茶浅啜,含笑睨她,“真的不可能吗,难道我说的,我点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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