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翠不好直接说,垂着脸道。
“心静、静心,是我浮躁了。”
杜元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坐下来再次执笔抄写,缓缓道:“只不过一个妾罢了,她和咱们这院子里的其他贱蹄子一样,还不是捏在我的手心里。”
她淡淡冷笑,下笔逐渐顺畅起来。
“是啊,老太太这会儿向着她不过是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所以大naai咱们无需急躁。”
“正是这话儿。”
兰翠打了个哈欠继续道:“若是奴婢和您的笔迹相同就好了,这会儿奴婢也能尽一份力,早些接回馥姐儿。”
“就你那一手虫爬的字儿我可不稀罕你帮我。”
杜元春见她困的眼皮直打架便体贴道:“你先回去睡吧,我写完这一张纸就睡。
去吧,被禁了足,我无事一身轻,明儿个还能睡个懒觉,可你却还要早起忙活。”
兰翠一想也是,又拨弄了几下灯火,让桌面更亮堂些,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杜元春也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埋头继续写。
不知不觉时光流逝,杜元春只觉自己手酸脖子疼,眼睛都几乎睁不开了,打量一眼自己娟秀的字迹,自嘲道:“写得再好,那老太太也不懂欣赏。”
还真不如似兰翠说的,草草jiao代过去完事。
那么多孩子都放在春晖堂,馥姐儿又不是最得宠的,还不知怎么被堂哥堂姐欺负呢,还是尽快接回来为好。
这样想着,杜元春下笔神,那字迹也渐渐潦草起来。
如此又完成了一章,杜元春也不知又过去了几个时辰,只觉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她极为倦怠的打了个哈欠,心里想着我只趴着睡一会儿,只要一小会儿就好,眼睛一闭,囫囵一睡,顿时如坠深渊,意识停摆,不知今夕何夕。
屋里虽铺着地龙,暖和非常,可深夜之后,负责添碳的奴仆也打盹去了,地底沟渠里的火气不足,屋里的温度便渐渐降了下来,杜元春感觉到了冷,身子瑟缩了一下,耳朵里就忽然听到了“哗啦啦”
清脆的响动,就好似有人拿着琉璃珠子贴在她的耳朵边上碰撞似得。
她缓缓睁开眼,环视一周,现卧房里黑漆漆,静悄悄的,桌上的烛火已燃烧的只剩下半寸长,光芒黯淡。
那声音稀稀拉拉的,似乎包围了整间屋子,她的心一跳,微有惊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顶,扬声便喝:“谁在上面装神弄鬼,若是被我逮着,你看我敢不敢剔了你的骨头!”
“大naai,是您在说话吗?”
兰翠被杜元春的声音吵醒,披着衣裳,捧着灯,揉着惺忪的睡眼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见到兰翠,杜元春赶紧过来握住她的手问。
“没有啊。”
她睡时已困的不成样子,到了外面长塌上,她一沾枕头就睡熟了,连梦都没做过一个,哪听到什么声音,“兴许是外面的鸟叫声吧。”
“不是鸟叫声!”
杜元春肯定的低喝,显得有些气急败坏,把兰翠凶的不知所措。
“大naai您是不是做梦了?”
“不是做梦,我听的清清楚楚。”
杜元春眼睛盯着屋顶,紧握着拳头冷冷道:“定然是有人装神弄鬼来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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