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在警局里因为愤怒失了冷静进而出言试探,但该说不说,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可是常京桐心里还是无法抛却这个念头。
一是这纸片带来的一切本来就荒诞无理,而俞平和医生的行事作风都非常相似,全都是狠厉傲慢的性子搭配与其不符的生硬行事作风。
医生明明对动她脑子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但不仅仅是她,连那几份被她翻阅的病历本上都显示不是他动的手。
医生每次都好似走在了她的前头,但却从没有做任何防备的手段,而是一直在走一个生硬的程序,只有找到足够的证据后才能动手。
明明在疗养院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作为医院里的小头目,要是心里有猜忌,那就直接动手好了,但他却没有,反而浪费时间蹲守,像是在遵循某个死板的规则。
俞平的行事作风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明明被她屡次在小竹林里撞见,却从来没有想过换个地方见人。
如果光明社要稳妥隐蔽行事,没理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小竹林里等她抓包,而且他每次接触常京桐,说话行事总给她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
俞平浪费时间和她打交道,要说有什么进展,那也不过是让他在常京桐的怀疑名单上更近一步罢了,但常京桐在接过俞平提供的联谊邀请函时,却忽然意识到,这会不会就是对方的目的?
不过,真正让这猜测在不合理的同时却拥有极大可能性的第二个理由,则是她在俞平身上见到了那熟悉且突如其来的模糊面孔,就像两个重叠的画面或因为挪动或因为交叠角度的偏移而出现的片刻扭曲模糊。
一次两次可能是她眼花,但这个出现的频率和相似的做派几乎要让常京桐肯定了这个猜想,虽然这个猜测成真的话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毕竟不管这两个角色里头是什么东西,有能力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还每次都被她逮到了不管不顾就是一顿揍,这仇是结定了。
“哎。”
常京桐揉搓了一把脸,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她感觉特别疲倦,真想躺下好好睡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没有纸片,没有星湖疗养院,没有和溪学校,更没有里头纷杂的人事。
常京桐已经察觉得到,这两次纸片委托内容的区别,当真是一只蚂蚁和一群蟑螂的级别。
蚂蚁混在砂石里虽然难找,到底是会动的突兀存在。
现在细想起来,在疗养院里,她只要保证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胆子肥点,主动行事,这答案是能保证在倒计时结束之前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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