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竹,你话不对。”
宣恒毅正色道。
“哪里不对?”
不观察习性怎么灭蝗。
宣恒毅冷峻起来脸色相当可怕,就像是十二月的冰河,让庄子竹冷得打震,连嗓音也低沉起来,充满了杀气:“子竹已经归顺于我,应该说,我章国的南部地区,而不是说我萧国。”
庄子竹一听,心道这口误必然不能再犯了,吓得连忙跪下来请罪。
宣恒毅双手托着庄子竹的手臂,用力扶起他,把庄子竹扶着坐到石凳上。
请罪没成功,庄子竹被宣恒毅托了回座位,心里还有点害怕。
谁知道,下一秒,宣恒毅就扯起嘴角对他僵硬地微笑,手都还没收回去,还一直托着庄子竹的手臂,说道:“朕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子竹不必因为口误而诚惶诚恐,以后不再犯即可。”
庄子竹垂眼扫了扫被宣恒毅托着的手臂,宣恒毅连忙缩了手,默了默,憋出一句话来:“明日启程,爱卿早点休息。”
说罢,宣恒毅便跑了,精美的食盒还留在庄子竹这。
宣恒毅离开之后,锦书上前一边收拾食盒,一边问道:“明明是主子口误犯了错,怎么皇上看上去像是落荒而逃呢?”
“见过,子竹画出海的汹涌神一韵。”
宣恒毅捧着一叠画卷上来,没想到今天庄子竹又给了他一个惊喜,毕竟,能亲眼看到青竹舍人作画的奇迹,可是第一次!
自从有了把庄子竹纳进宫的想法以后,宣恒毅看庄子竹的眼神都不同了。
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感觉就是哪里都比以前更加顺眼。
以前嘛,青竹舍人是想要招揽的奇才;而现在,庄子竹将会是自己的人。
只是这“自己人”
庄子竹也太随意了,宣恒毅来到,庄子竹作画的节奏并没有被打乱。
仰头看一段卷云,又低头改两笔。
宣恒毅在一旁耐心地观赏着,没有打扰。
观赏的,是画,是笔法,是庄子竹的手指。
那握笔的手指也太好看了,手指修长细嫩,粉色的指甲覆盖,珠圆玉润的,看上去格外赏心悦目。
视线又滑到庄子竹的脸上,以前探子来禀告萧国想要派来和亲的三王子颜色上好,宣恒毅没什么感觉。
每一个说亲的哥儿,没有一个会被说成长得不好看的,可宣恒毅今天一见庄子竹,深深觉得庄子竹当得起这“颜色上好”
四个字。
长相清俊而不阴柔,全神贯注作画的眼神,仿佛蕴藏着漫天星河,璀璨夺目。
在一旁伺候的墨书眼里,宣恒毅这认真观赏的站姿,可以用“呆若木鸡”
四个字来形容。
他主子的画把敌国皇帝都迷住了,墨书为他的主子感到非常骄傲!
“久等了,”
两刻之后,庄子竹终于给今天的画作写上日期,盖上印章,然后才看到宣恒毅带来的一叠画,这些画作看上去似曾相识,庄子竹看了几眼,揭开又看下一张,一连看了八张,最后问道:“你买的都是仿作?”
宣恒毅到现在都没坐,客气地回答道:“真品在宫——在我家保存着,这些仿作带出来参详,不怕损坏。”
“只有几道折横,保存得算好了,”
庄子竹看着这些别人临摹他的画,心中突然升起一个疑问:“说起来,四年前我的画作受到章国慎王的赏识,之后才声名鹊起,让我和墨书锦书他们衣食无忧,我还挺感激他的。
后来真品是被宣将军你买去了吗?”
宣恒毅一愣,有些不喜:“传言有误,本来是我收集你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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