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也顾不上自己今晚新换的妃色撒花百褶裙,待闻胤瑾抽够了,直接抽下了那女人的腰带,将人结结实实地捆起。
之后便与槐一起跪地请罪“主子恕罪,属下等一直守在门外,期间一直瞪大眼睛没有睡着,不知她是怎样进来的,现在就将人拖下去严刑拷问。”
闻胤瑾哪怕已经抽了一顿的鞭子,心中的怒气仍旧难以发泄。
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进来,他的那个旖旎梦境,完全可以从头做到尾,一梦天明。
现在,因为这个丑女人,都毁了
他也懒得去等待桐槐的审讯结果,而是直接一鞭子甩在了那女人脸边的地面上,沉声询问“你自己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地上的女人早已被他这几鞭子吓傻了,她身无长物,家境贫困,若是再没了她这张尚且能的脸,她就什么都没了。
因此,她在听得闻胤瑾询问后,只犹豫了一息,就在他第二鞭子挥下来之前,急忙开口“是从暗道奴婢是从后宅秋香园的一个暗道走过来的。”
“暗道你是怎样发现的。”
“是奴婢偶然发现的,奴婢偶然发现秋香园中的暗道直通郡王的画室,又听闻郡王今夜难得安歇在此,便忍不住动了些妄念,还望郡王恕罪。”
闻胤瑾向桐槐。
槐机灵,此时早已点上了油灯,在那女子的指点下,寻到了这间房间的暗道开关。
闻胤瑾拧了拧眉,半晌,发出一声嗤笑。
这处房间原本是闻胤瑾父亲的房,待闻父去世后,被他改造成了画室。
平日里,他要么在自己院落中的卧室,要么就在自己的房,而这里,他虽说也常过来,却很少在这边过夜。
却不想,他的这处原本以为的隐秘空间,竟还有一处他所不知道的暗道
闻胤瑾简直要被气笑了。
“真是可笑,这处暗道,你说老夫人她知不知道她是肯定知道的吧。”
他曾记得有段时间,闻父就是一日日地在这里流连歇息。
彼时,他母亲郁郁寡欢,那位姨娘却日日娇艳,母亲心下怀疑。
老夫人却每日每日的说母亲心眼小,容不下人,害得闻父不沾女色,说着赶着让闻父去那位陈姨娘房里歇息。
现在来,竟还有这番缘故。
桐槐躬身垂头,不敢吱声。
画室这处暗道,设计得太过隐秘,他们之前检查过许多遍,都没有检查出来。
如果郡王细究下来,确是他们的失误,他们难逃责罚。
然而,闻胤瑾却没有马上公布责罚结果,而是径自抓起一旁的外衫穿上,抬脚离开画室。
在经过两人身边时,低声道“派人去秋香院查清楚,整个儿封禁。
明天再将府中所有的住处都翻找一遍,这次的事,没有第二次。”
“是,郡王。”
闻胤瑾走到院中时,他的脚步驻足了一下。
他抬头着头顶郁郁葱葱的石榴树,恍惚记起他母亲还在这府内时,他们相依为命,相互扶持
那是他幼年时,唯一带有温度的回忆。
如此家庭,如此婆母,也难怪父亲死后,母亲不再愿住在府中,带着舅家一票人过来商议改嫁,再不要他。
想至此,闻胤瑾眼底滑过一丝失落,又迅速坚硬起来。
无论曾经他和母亲相依为命了多久,但她已改嫁为柳夫人,有了其他血脉,那她就已不再是他完整的母亲。
但是,他的黛娇将会是永远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