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9-o2-17【第十七章神捕】玉若嫣往前一凑,南宫星也急着看盒子里的东西,两人一时不查,额角一下撞在一起,出轻轻一响。
南宫星稍有点不自在,急忙道歉退开几寸,将盒底斜托,亮出里面的东西。
玉若嫣倒是神情自若,就像脑袋是石头凋成的一样,只是默默伸手拿出里面的物件一样样捡出。
一块散银,约莫三、四钱重;百十个大钱,仔细用绞三股的麻线穿着;一支软金线缠的钗,用油纸包住扎紧;另有个做工精美的小胭脂盒,里头盛的面脂已经用了小半,一看就不是紫萍那点月例钱买得起的。
拢共加起来,不过二两银子,但紫萍年纪不大,升上大丫头的时间也就半年多一点,扣去日常穿戴妆容所需,还能攒下这些私房,已是不易,看这份量,她还挺洁身自好,没讨好巴结个男主子谋求恩赏,只是手脚可能不太干淨,不算是个好丫鬟。
玉若嫣仔细检查一番,盒子没有夹层,面脂嗅起来没有什么异样,钗是货郎那里就能见到的廉价饰,仅仅样子好看,不值几钱,里头并非中空,两股钗头一片片捏掰扭转,并无什么特异之处。
掂了掂大钱的重量后,玉若嫣请南宫星将碎银块也捏开两半,穿钱的麻线都从中扯断看了一看。
这种查验的劲头,南宫星自歎弗如。
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看,这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也不过是些私房钱而已。
想必紫萍并不想将一生都搭在唐门,或是在外头还有着情郎,于是悄悄千方百计存钱,等有机会,赎了自己的卖身契,重得自由。
“没什么可疑。”
南宫星将已经被翻查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样样放回去,轻轻一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七、八两的银锭,放进盒里压在最上头,这才盖好盖子放回原处,将那半块青砖小心推回,四边一抹,便又成了一片好牆,只有仔细观察,才能看到常被抠开的一道道印子。
玉若嫣不置可否,只是起身继续检查一番屋内其他地方,又从衣柜后一块额外添加的挡板里,找出几件一看便是女弟子或唐家小姐穿旧不要的衣服。
下人偷偷捡回主子丢的衣物,等将来离开卷进包袱本也是常见的事。
不过,不管这衣服到底是不是紫萍藏的,玉若嫣还是耐心一件件打开伸展,将暗兜袖袋,腰带内侧一处处可藏东西的地方全部检查过,这才略显放心,向南宫星点了点头,一起出门,带着另一个帮忙的丫鬟往隔壁院去了。
苏木与苏叶姐妹俩占着一间整屋,查起来倒是不会与旁人混淆。
来帮忙的那个丫鬟并不经常进出这姐妹的房间,在里面指点了不痛不痒的几处,就被玉若嫣请了出去,站到了门外。
南宫星在旁看着玉若嫣四下检查,目光专注心无旁骛的模样,不自觉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
她和此前的样子,有了极爲明显的不同。
此前地牢中那个她,就像个无处不做工绝美,精凋细琢栩栩如生的玉像,赏心悦目,却让人只想观望,生不出几分亲近之意。
而如今的她,正由内而外焕出一中摄人心魄的奇妙魅力,如荒原逐鹿的狼,如厚雪掘鼠的狐,如睥睨苍穹的鹰,如林间一瞥的虎,令人隐隐感到畏惧,却又想要上前,细细感受那股充满原始力量的味道。
就连她转头时,颈侧筋肉浮现的起伏阴影,都有着可以比拟娇嫩处女双乳之间的浓烈魅惑。
觉自己竟想伸手摸摸她耳后的时候,南宫星心中一凛,急忙向旁挪开两步,运气内功收摄一番心神,才克制住不住涌动的燥意。
能在江湖传颂中被推举爲四绝色的女子,果然都有其不凡之处。
爲了不误正事,南宫星远远拉开距离,到另一侧仔细查验。
这里虽是女子住处,多有些隐私之物,但事急从权,他也懒得去避这种嫌。
而且玉若嫣着实一板一眼仔细得近乎可怕。
南宫星没好意思细看的几条带子,一看就是洗淨了等着围堵天癸水所用,内里夹有草木灰,可以吸纳不少污血,来月事期间不至于太过行动不便——她都一条条拆开,挑散了里面的灰,还要指尖一蘸,放到鼻尖嗅上几下。
跟她一起办事一天,南宫星就清清楚楚地了解,威震江南的女神捕之名,可不是单靠直觉和容貌就能搏来的。
“玉捕头,这三个丫鬟人微言轻,又跟在你身边,你一旦出事,怀疑到她们头上不过是迟早的事,你当真觉得咱们在她们身上能查到什么?”
南宫星将自己这半边的各处角落,上顶下底均查看一番,忍不住起身问道。
他在如意楼修炼多年,又被师父耳濡目染,实在不愿轻易怀疑这种寻常下人。
玉若嫣只澹澹道:“那要查了才知道。”
说着,她已将床下摸出的一双厚踩山靴拿起,让南宫星运指力掀掉靴底。
“这种地方,能藏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