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笑着点点头道:“当师傅的当然希望徒弟能青出于蓝,不过我还要考较一下他的武功。”
师娘和月儿站在走廊上观看,师傅与我在庭院中相对而立,我微微感到些许紧张,虽然两年中我丝毫没有放松练功,很多时候甚至比在山上更有动力和心得,武功自觉比起下山时有了长足长进,但面对师傅这等高手,仍有点忐忑不安。
不是怕输了丢脸,就怕不能令他老人家满意。
师傅现我情绪的波动,笑道:“对敌之时如此心神失守,你不想要小命了?”
我微微一笑抛开杂念,顺手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
剑身与剑簧磨擦,“锵”
地出一声清鸣,充满了凝重肃杀的味道。
我的功力似乎受到这一声剑鸣的激,突然间提到了极点,并且就那样没有丝毫波动的保持在顶峰,胸中充满激昂豪情,心湖却象镜面一样丝毫不失地反映着师傅的举动。
这突如其来的情形连我自己也吃了一惊,从来未曾生过,突然间对自己的功力控制得如此收如心。
我心中觉察到了什幺,隐约有一丝狂喜。
这是武道的顿悟,是修为所到的征象。
无数武人的梦想、任何师傅都不能传授给弟子而只能靠自己领悟和磨练,刻苦、天赋与机缘缺一不可的境界,想不到竟然在无意间达到了!
一面抵抗着我强大的气势,师傅眼中既是欣慰,又是赞赏。
气机感应下,他当然知道了我体内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
他老人家缓缓抽出腰间长剑,道:“师傅已经很久没有体味到这样强劲的压力了!”
忽然间,师傅他整个人仿佛融入了庭院的天然景色中去,再也找不出一丝一毫的不和谐。
我顿时感到浑身上下无比生硬,仿佛连站着的姿势也古怪可笑,知道自己的气势被夺,若不立即出招扳回劣势,只怕呆会连出招的勇气都会逐渐丧失。
我长剑一横,就在院中众人都以为我要进攻的瞬间堪堪打住,摆了个将出未出的姿势,浑身却充满了强烈的剑意。
师傅的功力轻轻波动了一下,我这才好受了些,顿时放松下来。
师傅眼中露出赞赏,两年前我们就已不需要用招式来分胜负,此时我虽然稍处劣势,却丝毫未露败象。
两人古井不波的对恃着,承受着对方如有形质的气机攻势,任何一丝功力或情绪的荡漾都必会导致对方寻隙而入,若是对阵杀敌,生死立判。
良久,师傅叹道:“破儿,你不愧是我楚见羽的弟子!”
一剑循中宫击来,打破了我俩的僵局。
我身形一转,已到了师傅身后,反手撩向他的胁下,师傅向右后迈出一步,回手刺向我的小腹。
我向前跟上一步,剑势不变,刺向师傅身侧,师傅平地滑出一丈,回身刺向我的手腕。
我与师傅你来我往,剑招行云流水般地了出去,身形也越来越快。
庭院中利剑划破空气“嗤嗤”
作响,师娘和月儿只觉我二人的剑招包含了各大门派的剑法,却又似是而非且化繁为简,招招制敌死命,凶险异常。
可是场中二人却是彼此将对方的意图洞察得丝毫不漏,破解之道了然于胸,自然而然化解开去,就好象师徒二人在排演已练了千百次的舞剑,正是棋逢对手,不分上下。
师娘和月儿眼中我二人成了两条淡淡的身影,突然“叮”
地一声,我与师傅分了开来,却是二人酣战良久,彼此都无法挫败对方,借两剑交接退出战圈。
师傅仰天长笑,我又是感激又是痛快,师傅二十年前就是江湖上公认才华横溢、强横无匹的剑客,二十年来更是炉火纯青,此次比较虽不是生死相博,但我能与他斗个不上不下,连自己都甚感欣慰。
师傅赞道:“破儿,光以剑法来讲,你已经可以和师傅不相上下了,日后还要多在功力和应敌上下功夫!”
我连忙点头应声,师娘娇笑道:“破儿,你以‘炎阳诀’击一掌试试。”
我也很想知道那炎阳诀功法的威力,自昨晚以此行功法运行内劲,时时觉得体内真气迅疾猛烈,较之以前先天循行快了数倍,有时甚至会对经脉强烈冲击,想来便是令修习者痛不欲生的原因。
但我并未感觉不适,仔细察看也未现对机体有任何实质损害,看来师娘的化解之法的确有效。
我左右四顾,见庭院中有一块凳面大小鹅卵石,于是提气行功,运劲于掌,集全身功力一掌拍在石上。
只听“噗”
的一声,石粉被掌劲四处扬起,漫天飞舞,那鹅卵石竟被我拍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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