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足:我有何罪,为宋公所擒?
华督:先生勿惧,只须答应我寡君一事,便即放你归国。
祭足:未知何事,需要在下效劳?
华督:今有贵国子突,乃我国雍氏外甥,无罪被驱逐在外,我寡君甚为怜悯。
公子忽生性柔懦,不堪为君,先生若能行废立之事,助子突即位,寡君愿世修姻好,惟先生图之!
祭足:寡君之立,先君所命。
某安敢以臣废君,得罪天下诸侯?
华督:雍姞宠于郑国先君庄公,母宠子贵,不亦可乎?且弑逆之事,自平王东迁以来,何国无有?惟力是视,谁加其罪?吾国寡君之立,亦有废而后兴。
子必行之,寡君当任其无咎;子必不从,寡君将命南宫长万为将,发车六百乘,纳公子突于郑。
出军之日,必先斩先生以祭军旗,子其思之。
祭足闻此大惧,转思自己即便不从,徒然枉死,也是与事无补,于是只得应诺。
祭足:惟将军之计是听。
华督:既是如此,子须立誓书盟,以免反悔。
祭足:皆依将军便是。
于是祭足撰写盟书,签字画押已毕。
华督满意而归,还报宋公。
次日早晨,宋公召唤祭足入宫,使与子突相见;又召雍氏,将废忽立突之事说明。
三人歃血定盟,宋公自为司盟,太宰华督莅事,并为见证。
子突立誓:此番若能夺位成功,必割三城与宋国。
此外奉献白璧百双,黄金万镒;每岁输谷三万锺,以为酬谢之礼。
宋公:子突之誓,还请祭足署名为证。
且子突为君,亦须将国政尽委于祭足,方可。
子突:惟命是听,不敢有违。
宋公:还请祭足与宋国联姻,将己之爱女许配雍氏之子雍纠;并带雍纠归国成亲,仕以贵国大夫之职。
祭足:臣亦惟命是从。
众人密谋约盟已毕,公子突与雍纠皆都诈作商贾,驾车跟随祭足,返回郑国。
九月朔日,子突等众人进入郑都,皆都藏于祭足家中。
祭足到此地步,不得不反,但又暗思复国奇计。
寻思已定,便派家人上书郑公,伪称自己有疾,不能趋朝。
子忽心怀关切,命诸大夫俱至祭府问安。
祭足埋伏死士百人于壁衣之中,命家人请诸大夫至内室相见,与众人密议。
祭足:实话相告诸公,某非身患疾病,乃为国事而忧。
先君宠爱子突,曾暗嘱宋公助之。
我若不从,宋将率车六百乘,辅突伐郑,故请诸公商议,何以当之?
诸大夫面面相觑,不敢置对。
祭足又道:欲解宋兵,惟有废立可免。
公子突见在我家,诸君从否,愿一言而决!
高渠弥抚剑挺身而起:相君此言,实乃社稷之福,吾等愿见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