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希尧隔着桌子瞪她,周小谜眼神回避,老半天在瓮声瓮气地说:“程希尧,我现在很丑。”
……程希尧一时间无言以对,好不容易才组织好语言,“乖,我看看。”
周小谜不情不愿地摘掉了口罩,她不想程希尧现在来。
因为她丑得惊天动地!
头发炸毛不说,饮食不适应,嘴唇上起了个溃疡;额头和下巴上爆出几颗鲜红的大痘痘。
程希尧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儿呢。
她说自己小鸟嘴不好看,这么一来更是雪上加霜。
小姑娘家的心思,他确实是猜不透。
他看着还行,温厚的嘴唇有点儿肉.感,接吻的感觉很好。
她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有神,无辜地对上他的眼神之后,很快又垂下眼眸,“我就说吧!
我现在很丑,不想见你!”
哪个女孩不想在男朋友面前保持完美形象呀!
“唔,是没以前好看。”
程希尧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道:“也还行。
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回去养养就好了。”
周小谜听完泫然欲泣,这是什么破安慰,不如不说。
她化悲愤为动力,决定现场教学,培养一个会说话的男朋友:“程希尧,你说得不对。”
“嗯?”
程希尧作出洗耳恭听状。
“你应该说,”
周小谜正色道:“我的宝贝一点也不丑,小谜宝贝是最漂亮的。
得这么说,懂吗?”
程希尧现学现卖,重复了一遍。
周小谜被他灼灼的目光盯着,忍不住红了脸。
嘿!
你说怎么明明是同样的话,他说出来,嗓音沉沉,怎么就让她的心酥了一半呢。
周小谜跟他撒了好一会儿娇,才说起这周的见闻。
这里的英语教学还是三年级起点,一周才一节英语课,上初中之后又从字母开始重学。
好多学生小学一年级就自己走路上下学了,不像b市的小学,接送的家长将学校门口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s镇的经济发展落后,青壮年以外出打工为生,子女的教育在生计面前不值一提。
这里的孩子所接受的教育,让周小谜想起十几年前自己上学时所受的教育水平。
再谈到b市的补课市场,一节课600元的普通价格,能顶这里孩子一个月的生活费。
人身处其中,更能感受到巨大的不平等,周小谜说:“我还没到过条件最艰苦的地方去支教,现在感受到的差距就已经那么大了,更不敢想象,真正贫穷地区的孩子是怎么样的……”
周小谜来了之后,每天认认真真备课、搞活动、写反思,她不跟某些同学一样,光顾着拍照、留痕。
她觉得跟孩子们相处的时光是宝贵的,这种意义胜过功利主义的作秀。
程希尧静静听着,他摸了摸周小谜的头发,年轻的姑娘,在谈起这些问题时眼里有思考的光芒。
“现在大学里的一些研究,宏大而虚无,尤其是教育学类的好多课题。”
周小谜吸了一口奶茶,“教授们,尤其是文科教授,坐在办公室里写论文,能为这个世界真正做一些什么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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