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文微咬着唇,想着现在虽然她有这么一点预感,可到底是没有把出滑脉来,而且现在这时候验血应该也没验出来,若是跟男人说了,到时候并没有怀孕,又是一场乌龙。
“没什么啊。”
她声音婉柔,“到时候我结束培训了给你打电话。”
挂完电话,顾锦文心里还是有点不安的,对于在现实生活中活了近几十年的人,晚婚晚育对她来说已经根深蒂固,可现在她……
好忧伤,对于自己身体不容易怀孕这种事她不应该怀有侥幸的心里,要是那天晚上不任性,也不至于这样。
回到宿舍,张玉英看着她一脸愁容,以为申请去学校的事出了问题,就关切地问“你审核怎么样了?”
顾锦文抬眸,眉眼微弯,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愉悦,“过啦。”
“真的啊?”
张玉英眼睛一亮,她觉得顾锦文真是让人佩服,他们还没有进入实习期的时候她都开始申请去卫校了,“那是不是等到今年秋天才能去上学?”
顾锦文微摇头,“等结束培训了我就去了。”
“那不是比别人少学了半学期?”
张玉英微惊,“能跟得上吗?”
顾锦文微颔,“是,我们在这里学的这些,也相当于学了那半个学期的内容了吧。”
闻言,张玉英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了,顾锦文也不知道到底是吃了什么药,学什么都比她跟杨明宇学得快,连院长都刮目相看。
她这样子这要放在学校里,估计也是能拿第一名成绩的人,简直就是她的偶像。
顾锦文当然不知道张玉英心里对自己那点意思,也不知道最近要入春天气转变太快,医院里的病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忙了几天,她也不幸感冒了。
这几天例假没有来,顾锦文虽然感觉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但也不敢吃药,然后到了晚上,她感觉自己身子忽冷忽热,接着就开始恍惚地做起了乱七八糟的梦。
梦里是寒冷的天,医院里灯火通明,她看到自己闭眼躺在病床上,一脸的惨白,而病床边上是自己从小带着长大的爷爷和奶奶,他们两人歇斯底里地哭着喊自己不要死。
顾锦文张了张嘴,然后起身过去说自己没事,不过就是一场感冒,哪里会死人。
可任自己喊得再大声,他们两人都没有反应,甚至她听到了医生要宣布她死亡的消息。
顾锦文有些慌了,她拼命地叫,甚至要上前去拉着他们,却一无所获。
“锦文……”
“顾锦文,你醒醒……”
顾锦文感觉自己被人扯了一把,她猛然睁眼,就看到昏暗的房间里有个身影弯腰看着自己。
那身影手提着灯,一张脸神色惊愕。
是张玉英。
现在是二月天,夜里的天还很冷,张玉英一张脸赫赫映入眼帘,顾锦文一时有些失神,她微抿着干涩的唇角,声音有些哑,“张玉英?”
“你干啥呢?”
张玉英提着煤油灯往前一照,“哭得那么惨啊,怎么叫都叫不应?”
顾锦文闻言才慢慢反应过来,她伸着手抚着自己的眼角现自己满脸的泪痕,“我……”
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死了,“我……做噩梦了。”
张玉英听着她声音有点不对劲,然后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你高烧了啊,怎么自己没现吗?”
她刚才被顾锦文吓到了,大半夜的她哭什么‘奶奶,我没死,我真的没死’,像招魂一样,叫也叫不醒。
顾锦文沉默,她慢慢起身,缓了一会才慢道“是药三分毒,我过两天再看看要不要喝。”
张玉英这几个月也学了不少,像这种感冒烧的,有时候多喝些热水也真的能好,所以她不喝药也能理解,于是直接给她倒了热水,“那你自己看看,别硬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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