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说,仙凡差距是一念之间,也是云泥之别。”
沈缜转着桌上摆放的精致瓷器悠悠道:“乾国端王妃、承恩侯世子长女,这两个身份在人世中看起来好像是很高贵,可乾国尚有王爷二十有余,乾国之外还有元国、北国、东海国,大大小小的部落数百。
你单看傅珠如今便知了,倾端王府之力寻到的名医或许是人中翘楚,却也对此病束手无策。
谢容很难不把主意打到修仙人身上。”
“修仙之人,也就是修士,诚然,在人世游历、与皇族有联系的修士也不少。
但端王府能接触到的,大多都是普通修士,自己还在为修行之路挣扎往前。
以皇族之力可攀的,恐怕连乾国皇帝都不常见,遑论谢容?不过,我观她性情,说不准到京后还真会想法子求助皇帝,然而她想求,端王却不一定。
她怕是也明白这个道理。”
系统若有所思:“所以......”
沈缜接话:“所以啊,在见到我时,她看见了苦苦寻觅已久的东西。”
“?”
系统一板一眼道,“宿主不是东西。”
“......”
沈缜无语凝噎。
她叹气道:“我是说谢容是在绝望之中抓住了一丝机会,也许是生机,也许是稻草,她是在赌,赌我是否可信。”
“能在远隔千里的地方仍知道江陵动向的女子,能是什么傻白甜?她怎会不知我的危险?但因为我表现出来的高人样子,因为我说能治她女儿,所以她赌了。”
“怎么说,”
沈缜心情也有些复杂,“说她爱女心切也好,说她病急乱投医也罢,但她绝不是警惕心不强。
若要具体形容的话,我认为她是一个疯狂的赌徒。
赌赢了,则无事;失败了,应该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进行报复。”
“让我猜一猜,这位女配最后的结局不大好吧?大约为治疗自己的女儿不择手段,触犯到了男女主的利益?然后铤而走险做了什么,被打压到底?”
“......”
系统的沉默让沈缜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轻笑一声,凑近看烛火摇晃,让光芒遮住自己明亮双眸里的深沉晦涩。
“这就是人性。
谢容是一个好母亲。”
也是这个悲哀时代下的苦命人。
和这样的人说话,沈缜不愿也觉得不需要绕多少圈子,她敲着轮椅扶手直截了当地问:“端王与夫人成婚时,是许过今生今世一双人的诺言吗?”
谢容讶然抬眸。
但随即她便反应过来,这位来历神秘的女子一开始就说过是因端王背弃诺言而来,知道这不足为奇。
“这样的诺言原来也会是阁下惩处的对象吗?”
谢容扯着嘴角笑了笑,“他是说过,但不是成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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