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依到足足十岁时才反应过来,那颗球形琥珀其实真的不代表着她爹和她娘之间的感情破不破裂。
在那之前,她已经小心翼翼将那昙花琥珀当成宝贝伺候了好几年,每天都要跑去看看它是不是好好摆在架上,又是不是沾了灰尘。
“姐姐过于相信娘亲的话,我觉得打破你的幻想太残忍了。”
容天而对此有话要说,“因此我每天都忍了下来。”
“我这么信任你!
!”
容天依气得跳脚,“要不是前几天绿盈姑姑意外把那琥珀收了起来,我遍寻不着吓得哭了,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容天而认真地回答,“大概等到姐姐自己反应过来的那一天为止吧。”
容天依气得抄起背上的弓就往弟弟头上砸去,毫无意外地砸了个正着。
——容天而虽然能说会道心思灵巧,但秀才遇上兵,自然是有理说不清的。
但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容天而噎过自己姐姐不知道多少次,最后被揍了的场合自然也很多。
他躲也不躲地被砸了后只揉了揉脑袋,道,“一说不过就动手,难怪你看上的人都对你避之不及。”
容天依涨红了脸,“我才没看上谁!”
“那我可要和娘亲说说你骑马时遇见的卫……”
“你不准说!
!”
听得马车外的争吵实在是过于热闹,薛嘉禾实在是想装听不见都不行,她叹了口气,“可真闹腾。”
绿盈笑了,她将煎好的茶送到薛嘉禾面前,“两位小殿下还是第一次离开汴京,兴奋些也是常理之中。”
“北望山的风景,我也有许久没见了。”
薛嘉禾端详窗外若隐若现的红叶烧山盛景,轻轻叹道,“上次来这里,可是十二年前的事情。”
“那时也是我陪着殿下呢。”
绿盈避重就轻地回答,“殿下那时闷闷不乐,这次可不必了。”
“这倒是。”
薛嘉禾点头,她笑了起来,“容决和我不是那时的关系了。”
三年一次的秋狩足足过了三轮,薛嘉禾才又来参加了。
这次,她还带上了嚷嚷着也要去围场打猎的容天依和容天而——当然,想打猎的只有前面那个。
容天依出门时就迫不及待地背上了自己的弓箭,好在她习武多年,又有容天而在旁跟着,薛嘉禾也不担心他们会碰到什么麻烦。
——不如说,还不如担心这对活宝会不会制造麻烦出来。
一别十二年,皇家围场却似乎并没有怎么变样。
薛嘉禾这回和容决是住在同一个帐篷里,且容决翻脸无情地将女儿和儿子一起踢到了另一个帐篷。
容天依晚上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抱着薛嘉禾的手臂想赖在她帐篷里,被容天而硬是给拖走了。
薛嘉禾也被女儿染了困意,洗漱了就想往床上躺,却被容决拽住了手。
她好奇地回了头,打起精神问容决,“怎么?”
容决一言不地将薛嘉禾的手掌摊开,往里面放了一片红色的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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