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甫亭这次离开,没有给她任何音信,也没有告诉她多久回来。
锦瑟去了趟客栈寻不着,一时便觉扫了兴致,这才刚刚开始谈情说爱,就没了踪影,难道要她对着空气谈吗?
锦瑟坐在院子里阴阴沉沉绣着花。
院子外头有人轻叩门扉,不轻不重三声。
锦瑟一听便知是谁,垂眼继续绣花,不耐烦搭理。
片刻后,面前一道阴影笼下,入眼一角衣摆,上头竹纹雅致奢华,坠上一块青玉,分外别致。
沈甫亭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握向她的手腕,抬头看来,“生气了?”
他的声音低沉惑耳,问话都像哄人,让人连气都生不起,和这样的人谈情说爱,确实很容易就落了下风。
锦瑟手腕微微一转,脱开了他的手,“沈公子可是大忙人,我怎么好意思生气?”
“我这几日有要事在身,所以才没来陪你,不要生我的气,我带你出去逛逛,散散心如何?”
他说着微微靠近,似要亲吻她一下。
锦瑟伸手抵在了他的唇上,“不许亲我。”
沈甫亭被挡了正着,伸手拉过她的手,“为何不许,你先前都让我亲的?”
锦瑟不妨他这般直白就问出来,还是这般神情认真,寡淡而又直白。
但凡暗点调戏之意,锦瑟还有几许抵抗力,偏是这般正经的开口相问,叫人莫名难以招架。
好在她坐着,比他高出些许,当即伸手抚上他的脸,居高临下颇有几分摸宠物的架势,“你我才刚刚开始,你连我的手都没有牵过便来亲我,那不是顺序颠倒了吗?”
沈甫亭闻言一笑,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以为你很喜欢这样。”
他话间别有意味,让她瞬间想起在山里那段日子。
锦瑟闻言还待再作一会儿,却被他从位置上拉了起来,轻巧的如同提一只鸡仔,“我带你去游湖。”
游湖泛舟最是乏味,先前陶铈带她去过,虽说不是和沈甫亭,但想着也着实乏味,正要拒绝,沈甫亭却伸手递到她面前,掌心皙白干净,指节修长好看。
锦瑟不明所以,静静看向他。
“不是要牵手吗,怎么牵?”
他开口问道,那温和模样一看就很好欺负。
锦瑟闻言升起了几分兴趣,游湖泛舟便游湖泛舟罢,到时候借机戏弄一番,自己找乐趣也是有意思的。
她当即握上了他的大手,手指灵活的钻进他的指间,顺势依偎在他身旁,“自然要十指相扣,指间连着心窍,如此便是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
沈甫亭感觉到贴上来的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扣着他,和他十指相扣,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垂眼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湖面上画舫来回,随着湖水轻摇慢晃,三月的阳春水清澈干净,湖面泛着清透的青绿色,如一块玉石镶嵌而下。
锦瑟看着眼前的沈甫亭,这人真是无趣到了极点,先头那波引诱恐怕是调完了他一辈子的情,现下倒是少话,坐了半天竟是一句情话也没有。
她说不许亲,他便真的不亲了,与她分开两边对面坐着,弄的公事会谈一般。
锦瑟见他一本正经的做派,心念一转,又生了些许坏心思。
她以手托腮,靠在桌案上看向他,“我们先约法三章,既然是谈情说爱就不许使用法力,否则什么事都能轻轻松松做成,岂不是无趣?”
“可以。”
沈甫亭开口答应。
锦瑟见他答应了,越笑眼弯弯,“坐在船舱里好无趣,不如我们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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