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倒没被镜子里的人吓到,反倒被他吓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变了脸。
沈甫亭得不到答案,慢慢站起身来,看来的眼神竟有一瞬间的瘆人,“还是说锦瑟姑娘又犯了老毛病,记吃不记打?”
锦瑟这才明白他是嫉妒了,任是什么东西养在身边都会害怕主人家寻了新鲜玩意儿,更何况铜镜里头这个听说性子还比他讨喜,自然害怕分了宠去。
锦瑟想着缓和了神情,随口先安抚道:“你不必担心,我只养你一个。”
沈甫亭没功夫分心在她措辞上,拿着手中的镜子,言辞轻缓,“那这个呢,是准备再嫁一次吗?”
锦瑟见他这般态度,心情越不爽利,一个摆设的玩意儿,竟敢质问她?真是侍宠而骄!
锦瑟伸手绕了绕梢,“这是谁关你何事,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位置,即便我要再养其他的,也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资格管。”
沈甫亭的手越收紧,皙白的手背足以清晰的看见暴起的青筋。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换来的却是没有没有止境的羞辱!
铜镜里头的陶铈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的争吵,一迭声的开口急道:“锦娘,我现下就来找你,你一定要等我,我有话要问你!”
锦瑟闻言看向他的铜镜,心中也生了好奇,幽幽回道:“可以,不过……不要让我等太久。”
这话可真是火上浇油,果然是旧情人情深,迫不及待的想要相见!
沈甫亭猛然将那铜镜掷在地上,铜镜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陶铈的声音瞬间消失,与这处完全失去了联系。
锦瑟心口被惊一下,面上瞬间阴沉,抬头看向他,阴森怒道:“你好大的胆子……”
说话间下颚便被他突然伸手握住,高高抬起直对上他隐含暴戾的眉眼。
她微微一顿,威胁如同毒蛇在旁,嘶嘶吐舌。
沈甫亭垂着眼,视线落在她细嫩的面上,面上神情淡到可怕,“捆妖索缚在身上很难受罢?”
锦瑟瞳孔瞬间收缩,抑制不住的惊愕,只觉一抹熟悉无从抓起,她心中一震,“你怎么知道?”
那受惊的眼神配上她软嫩的面皮,看上去格外柔弱,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沈甫亭玉面淡漠到看不出情绪,若不是那双幽深暗黑的眼眸,根本看不出来藏在底下的暴戾阴暗。
锦瑟不喜这样,微微一挣。
沈甫亭突然捏着她的下颚高高抬起,俯身狠狠覆上她的唇瓣,力道极狠,根本就是在泄心头的怒火。
锦瑟感觉下颚都快被捏碎了,疼痛间尝了腥甜滋味,唇瓣麻木的已经分不清这血是她的,还是他的……
半晌过去,他才微微收敛了不好的情绪,再离开她唇瓣时,面色已经平静至极,甚至平的没了人的情绪,莫名瘆人,“我既然能知晓,便也能杀了你,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不要惹我生气,免得我做出不好的事情……”
锦瑟牙根咬的死紧,她竟将这样的心头大患养在身边,还毫无察觉,怎能不生懊恼!
这么多年的波澜不惊的生活果然不全是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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