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潆的脸涨得通红。
她向来是个注重仪态的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青天白日做出这种事,还被旁人撞见。
她赶紧从裴延的腿上下来,低头整了整衣裳。
她低头掩饰的不仅是尴尬,还有不想被人现的小心思。
她没想到裴延对于感情如此单纯直接,完全不用猜。
唇齿间还留有男人口中的温热,这种亲密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在她入主长信宫的那些年里,看着不断充盈的三宫六院,心早已被束之高阁,不会再跳动。
刚才因着男人的亲吻,以及他所传达出的愉悦和喜欢,她那颗仿佛被冰封的心,重新跳动起来。
裴延看着她,她的脸红得仿佛石榴,让人想咬一口。
青峰着急,跺了跺脚,又叫了声。
裴延终于起身,从沈潆的面前走过。
走出去几步以后,又退回到她面前,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侧。
像在说抱歉,又有几分不舍。
沈潆能感觉到他手心粗糙的厚茧,磨蹭着自己柔嫩的皮肤,轻声道:“小心伤口,千万别碰水。”
裴延扬了扬嘴角,因着王氏而升起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
他要的从来不多,亦很简单。
出了明间,裴延对着秦峰自然没有好脸色。
秦峰自知坏了侯爷的好事,但事情紧急,也无心情打听他和沈潆的进展,直接道明了来意。
“宋通判来了,他说老侯爷和世子的事情查到了些眉目。
如今人在书房里头,为怕他久留暴露身份,所以我才来的。”
宋远航从不会贸然到访,定是要紧事。
裴延收起心思,快步到了前院的书房。
书房里头坐着个穿青色行衣,系大带的男子,唇上蓄须,容颜俊美。
他看到裴延,挥了挥手,算作招呼:“小子,你可要我一阵好等。
再等下去,今日的俸禄可得找你支了。”
裴延坐下来,正要打手势,宋远航按住他的手:“行了行了,你先听我说。”
“当年京城的防务本是由你父亲和魏将军共同掌管。
后来你父亲获罪,魏将军也受到牵连,这权力就转到安国公手上去了。
表面上看安国公没有在九王夺嫡的时候站队,但他放弃了当时形势大好的永王,定王,选择了无人问津的厉王,已是蹊跷。
你父兄的事,跟他必定有些关联。”
裴延迅地打着手势,说道,安国公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