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潆靠在裴延的怀里,手里还抱着那个小盒子,顺从地闭上眼睛。
这一路上餐风饮露,吃了不少的苦头,就想着有个地方能够好好睡上一觉。
尽管相思的话在还在她的脑海里盘桓不去,她对裴延的愧疚感也越来越强烈,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除了一颗真心,她什么都可以给他,也什么都能帮他。
裴延等到沈潆的呼吸声变得平稳以后,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其实并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刚才进屋的时候,脸上就写满了心事。
裴延以为是相思跟她说了什么,但她不肯坦白,所以就用鞑靼的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她对他总是有所保留,两个人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层,哪怕做亲密的事情,她的眼神里也感受不到炙热的爱意。
他曾为此生气介意,后来仔细想想,每个人的内心都藏着秘密,他以前也有。
而且以沈潆的性格,短短几个月就让她彻底爱上自己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还是要慢慢来。
裴延把沈潆轻轻地放在迎枕上,盖上毯子,下了暖炕走到外面。
他吹了哨子,府里的士兵立刻跑来“侯爷,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厨房准备些吃的,要精细点,最好是江南的菜色。”
士兵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裴延,裴延扬了扬眉“怎么?”
士兵连忙低下头,为难道“府里做的吃食一向以面食居多,也不怎么讲究。
您突然要江南的菜色……恐怕厨子一时半会儿做不出来。”
裴延刚要说话,侧面传来一个声音“那就去外面的酒楼做一桌便是了。”
裴延看过去,乔叔笑眯眯地走过来,行了个礼。
裴延挥手让那个士兵退下去,说道“您怎么过来了?”
乔叔走到裴延的身边“以后侯爷有什么事,直接吩咐我就好。
这些孩子心眼儿直,办事未必周全。”
“您年事已高,这些事还是少操劳。”
裴延扶着乔叔坐在廊下。
乔叔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放心吧!
我还硬朗得很,能再伺候您几年。
我还等着看您娶妻生子,才能闭眼呢。
刚才在府门前,关于喉疾,您只草草地说了一句。
我不放心,特意过来问问。
是什么人治好的?”
“蜀中刘知源,您可听过?”
乔叔点了点头“自然是听过的。
很有名的大夫,只不过脾气古怪,一般人请不动。
侯爷是如何找到他的?”
“多亏了沈潆的母亲。
刘知源欠了漕帮一个人情,作为交换,来帮我治喉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