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轮选期的日子越来越近,临时抱佛脚显然是不行了。
她愁得辗转难眠,终于在三选的前夜,江偃派人送来了信,邀她在月上中天时在桐花台相见。
是夜,她捱到夜深人静时,穿了件宽大的黑色斗篷,用兜帽将脸蒙住,偷偷摸出了芳华殿,顺着白天探听好的小径一路摸去了桐花台。
因她全副心神都在观察所过宫苑是否有禁卫值守,忽略了身后,从芳华殿出来就一直有一个人影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
穿过御苑,曲径尽处,便现高台。
数十阶拱起的高台上伫立着绣甍飞檐的宫阙,外面点着几只灯火幽明的茜纱宫灯,将那巍峨的建筑轮廓勾勒出来。
宫阙旁侧盛开着大片的桐花,枝叶蓊郁,花瓣紧密拥簇,微风拂过,宛如碎玉簌簌飘落,将这雍容华丽的高台宫殿点缀得清远如画。
而江偃站在桐花之下,抚着石栏,面对月色,孑然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宁娆捏着裙角悄悄地走上高台。
明明她的脚步极轻,几乎什么声响都没有,可当她甫一靠近,江偃立马回过了头。
他凝着宁娆的眉目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阿娆,你在宫中可习惯吗?这宫里的饭你吃得惯吗?”
他的语调极轻、极缓、极认真,好像这才是当前头等重要的大事。
宁娆揣着心事而来,怎有闲情跟他寒暄,便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随口道“都习惯,都习惯。”
随后,便问他接下来的刺绣考察该怎么办。
江偃默然了片刻,道“我可以替你安排,在礼部里还有几个我母妃生前倚重的心腹。
但……”
他忖度道“最好不要这样。
如今朝野上下皆是我皇兄的耳目,若我的安排一旦被现,那么就会被旁人察觉你我之间的关系,这对我们来说会很危险。”
他用了‘危险’二字,还说‘我们’,这让宁娆有些疑惑。
若是江偃给她走后门被现了,大不了落一个不尊宫规的罪名,最最丢脸不过是被赶出去,何来危险一说?而且就算是被赶出去,那也是她,江偃贵为楚王,刑不上大夫,至多挨几句骂而已,又怎么会危险?
她看着江偃那秀美出尘的眉眼,此刻全神贯注地盯着她,满是凝重,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突然有些明白了。
她现在选的可是太子妃,而江偃是太子的弟弟,人人都知,太子对孟文滟留在朝中的余孽甚是忌讳,而这批余孽在孟文滟死后便悉数站在了楚王江偃的身后。
储位只有一个,太子也只有一个,但论实力、论帝王恩宠,楚王仍不逊于太子。
不管江偃自己心里有没有问鼎之心,但在外人看来他一定有。
若是这个时候在被人现他暗中与择选太子妃的秀女有来往,并动用实力妄图干涉最终择选结果,再有人要在这上面做文章,给他按上一个‘私相授受,居心不良’的罪名,就算不会伤起根基,也至少会让他脱一层皮。
想到这儿,宁娆出了一身冷汗,忙后退一步,道“你说的有理,最好你不要再出面了。
这事情我自己再想办法,若是想不到办法,大不了就是落选,我们已经尽力了,所求不过是一个问心无愧。”
江偃俊秀的面上漾开一抹笑容,垂眸凝着宁娆“是呀,本来就没有多大胜算,选不上就选不上,何必放在心里。”
话是这样说,可宁娆一想到此来身上担着姐姐和父亲那么多的期望,又将要止步于第三轮,便觉心里不是滋味。
郁郁寡欢地回了芳华殿,刚回过身来要关上门,门却被人从外面抵住了。
玉手纤纤,抚在门上,陈吟初轻声道“宁姑娘,夜色深了,不请我进去说话么?”
宁娆在那一瞬心里转过许多念头。
陈吟初是一时兴起要来找她说话,还是看见了她外出见江偃,一路跟着她回来的?
若是后者,她该怎么办?是花言巧语应付过去还是死不承认?
...
景泰八年,奉天殿。朱祁钰立于丹陛之上。身后是十岁的小娃娃,丹陛下是面无表情的文武百官。叹息一声,抬头看着自己惊慌失措的哥哥。他终于问出了那句埋藏心底的话。陛下,何故造反?ps前方预警,主角阴谋家,不攀科技树哟...
我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当其它人向往都市的繁华喧嚣时,他却选择回归荒废多年的孤岛老家当其它人感叹近海无渔,生活难以为继时。他每次出海都满载而归,赚钱比捡钱都容易看渔家子弟出身的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