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客厅电视里播放着一部情景剧,喜剧演员做出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引起现场观众阵阵大笑。
钱佳坐在沙上,看着屏幕上闪过的画面,情绪没有半点好转,反而愈烦躁。
又是一阵大笑声传来,她猛地按下遥控器,用力甩到一边。
随着笑声和屏幕的亮光一同消失,客厅里变得昏暗,仅有两盏落地灯洒落晕黄的光,照亮钱佳疲惫的面容。
屋外冷风卷过,有树枝打在窗户上,出噼啪声响。
钱佳更觉得阵心烦意乱,心里像有火在烧,烧得她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事要生。
风越来越大,呼啸而过,暗影摇曳,窗扇上的怪声接连不断。
钱佳站起身,想要去窗边查看,客厅里突然灯光大亮,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钱同从楼梯上走下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抓着仿佛怀胎五月的肚腩,对钱佳道“姐,小玲想吃宵夜,做点呗”
听到这句话,钱佳登时火气上涌。
她本就心浮气躁,有气没处撒,钱同刚好撞到枪口上,再想到搬进自己家,心思藏都藏不住的弟媳,更是火上浇油,怒不可遏。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瞧见钱佳神情不对,钱同哈欠打到一半,立刻收了回去,小心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钱佳两步上前,指着钱同的鼻子骂道,“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外甥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都没有一个,你做舅舅的倒好,半点不担心,睡得五迷三道,还想吃什么宵夜,我呸你也敢开口”
钱同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知道郑泽外出未归,这值得他姐这么生气自己这外甥时常夜不归宿,他姐不一样睡得好好的
“姐,小泽他有分寸,实在不行你给他打个电话”
“电话要是能打通,我也不会着急”
钱佳越想越气,钱同再陪小心也没有好脸色。
钱同了解钱佳的性子,加上住得又是郑家留下的房子,面上自然好声好气,背地里怎么想,又有什么打算,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然而,他能伏低做小做表面功夫,不代表媳妇也乐意。
听到楼下的吵闹声,王玲披上睡袍,踩着拖鞋快步走下来,一脸不愉的看着钱佳,不顾钱同的阻拦,尖锐叫道“钱佳,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钱佳的火气登时被撩起来,指着王玲鼻尖道,“我什么意思你们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外甥不知道关心,还想让我当老妈子给你们做宵夜王玲,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实话告诉你,惹怒了我,你们两口子天亮就给我滚蛋”
“你说什么”
王玲登时大怒,转向钱同,怒道,“你就看你姐这么欺负人”
钱同也面露不悦,对钱佳道“姐,你是在气头上,我不和你计较。
可你也不能这么说小玲。
再者说,姐夫去世之后,是我一直在帮你打点。
没有我和咱爸咱妈,你能从郑家捞到这么多好处”
“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就说一遍”
王玲一把拉住钱同,越过他大声道,“这份家产我们理当有一份要是没有我们,你们孤儿寡母的能斗得过郑恩别说房子存款,屁都捞不到现在姓郑的死了,姓方的小崽子废了,你想过河拆桥,做梦”
三人的吵闹声越来越大,钱佳的父母始终紧闭房门,听到也当做没听到,任由他们去吵。
房子和钱虽然是女儿的,他们的生活也是女儿在供养,但在潜意识中,他们还是偏向儿子,任由王玲去和钱佳闹腾,根本不打算出面。
“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