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夏收拾完后,抱了几罐外敷的药过来。
时候不早了,姑娘身上那些落了旧伤的,留了疤痕的,每晚都需上药。
就在她过来时,沈青洵正拿起宋初渺刚刚写的那些纸张,折了折收进怀里。
素夏虽奇怪,却也识趣没多问。
沈青洵面无表情地收好那些宋初渺夸他的话语,看见了素夏手里的药罐,起身道“仔细着些。”
素夏应了。
等三少爷离开后,她把抱着的瓷瓶药罐都搁在桌上。
一打开,浓浓的药气钻了出来,与房中本就充斥着的其他药味混杂。
自姑娘住到侯府来后,各种药就没断过,风大了怕受凉,窗也不会常开。
不管哪个角落,都全染上了药味。
素夏已经闻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她忽然想到什么,说着姑娘等我一下,便跑了出去。
三少爷没有走远,素夏小跑几步便追上了。
沈青洵见她追来,问道“有事?”
素夏点点头,把心里憋了有些日子的话说了。
姑娘日日用药,就连这院子里到处飘的都是药味,何况房内。
她身上整日带着各种内服与外伤药冗杂的气味,大多时候也不出房门。
素夏实在有些担忧。
虽说姑娘要静养,可就算是一个好好的人,在这样的地方待久了,都是要闷出病的。
素夏这才想到同三少爷提一提,问问薛大夫,要如何能让姑娘多出去走动走动,又不会累到身子。
沈青洵想起每回看到宋初渺时她的神色,她倒是瞧不出多少有闷坏或恹恹无趣的迹象。
但素夏说的也不无道理。
那些大大小小,瞧得见瞧不见的伤处,自然不是短短一两个月就能好全的。
宋初渺虽看起来仍是那样安静,但已比最初显得有生气许多。
可若是时日一长,生了抵触也是很可能的。
看着再乖巧懂事,毕竟也还是个都没及笄的小姑娘。
他想了想,命人明日再请薛大夫过来。
薛大夫一早过来诊脉,听素夏那么一说,也是赞同的。
人当然不能总闷着。
原本等好好调养上一些时日,旧伤留意养护,就可不必再像最初这样小心谨慎。
只是宋初渺突然间烧了一夜,底子本就虚,眼下少不得要多休养来恢复元气。
若等以后身子经年饥寒造成的损耗补足,她还需勤些外出走动走动才好呢。
有了薛大夫这番话,素夏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