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城门久闭不开,城内外的百姓都不敢出门,人心惶惶。
自魏敛以叛乱之名,大肆搜捕沈青洵以来,仍是不见他下落。
越是如此,魏敛越是坐立难安。
一开始,魏太傅以为自己逼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想除最初以后,反被他一步一步地牵制住。
这说明沈青洵早就有所准备。
是从何时开始?暗中计划了多少年?有多少人牵扯其中?
而浑然不觉的他,手上握着的那些筹码势力,实际上是否千疮百孔,信赖多年的心腹中,又有几个是定安侯府的人。
这么一想,魏太傅顿觉呼吸不畅,寸步难行。
连下一个命令,都不禁瞻前顾后,猜疑甚重。
而且他没忘了,宫中还有一个皇帝。
让他和柴德武都放松了警惕,却将三皇子藏了这么多年的皇帝。
虽已被软禁,但安知他是否有别的手段?
大皇子比不上魏太傅,早已沉不住气,恨不得亲自带兵去抓人。
但来找魏太傅时,见他神情骇人,也就没了胆去干涉他。
只好问起带大军回京的定安侯行踪。
提起此事,魏太傅才缓缓安下了神。
他已收到信,定安侯一行,已被他派去的人所截。
大军与鞑靼僵持征战这么久,最后得胜回来,正是疲倦和松懈的时候。
眼下大军中伏,沈璋也下落不明。
他们轻易是回不来了。
那沈青洵再能躲又如何,他能躲得了多久。
只要定安侯府无兵可用,就丢了他们最大的倚仗。
他们拿什么与他相抗。
魏太傅越想越觉得有理。
恐怕沈青洵所做的这些,都只是垂死挣扎,搅乱人心。
若真这么能耐,不会躲着不出,早杀进他魏府来了。
他竟险些被这种雕虫小技迷惑了。
禁军兵城营和皇帝如今都在他的手里。
只要坚称什么三皇子是逆贼散布的谣言,而宫中又有大皇子方韦在,无论流言怎么传,都是他占着上风。
不过魏敛眼下半刻也不想再拖。
三皇子既然要躲着,那也该是时候逼他出来了。
圩县。
素夏给房中新换了炭盆,见姑娘不在,便去前头铺子里找。
找见宋初渺后,素夏碰了碰她的手“姑娘冷不冷?”
虽然姑娘摇了头,可素夏分明觉得姑娘才开始暖和一些的手,又比之前凉了许多。
姑娘的身子,本该好好养着的,这么折腾了一回,也不知白费了多少药浴。
素夏忧心极了。
“姑娘回房去吧,或者我把炭盆端到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