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迎宾问。
闻裕塞了一张钞票到迎宾的手里,说“想打听个事。”
迎宾飞快的收起钞票,笑容更真诚了“您说。”
闻裕问“咱们这儿,有人坠亡过吗”
迎宾没能在第一时间理解“坠亡”
这个词,闻裕解释说“跳楼什么的,自杀之类的。”
噢,原来是那个“坠亡”
。
迎宾想了想,说“我在这儿干了三年了,从来没听说过。”
闻裕莫名松了口气。
他坐电梯去了二十八层,出了电梯,很快找到了楼梯间。
握住门把手的时候,闻裕手心冒汗,心跳加。
只是个梦,是个梦而已,他对自己说。
可不知道为什么,闻裕就是觉得,推开这扇门,仿佛就会看到可怕的深渊,或者狰狞的怪兽。
闻裕从小到大都是个无所畏惧的人,这一刻,竟然感到了害怕。
可他像个神经病一样地跑来这里,就是为了亲眼看看这个地方,为了看到这个地方与他梦里全然不同,好证实那些梦境都是荒谬的,虚幻的。
闻裕一咬牙,推开了那扇门。
门后倒是没有深渊也没有怪兽,可闻裕一眼望去,脑子里就“嗡”
的一声。
墙上贴着“28f”
的标志,楼梯的瓷砖是米色的。
闻裕觉得腿有点无力,软软的走了两步,站在楼梯拐角,向上望最高一级台阶,那个被磕掉的角那么刺眼。
闻裕感到晕眩。
他腿一软,差点摔倒,扶住了墙壁才站稳。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百分之百肯定,他从来没来过这里
闻裕弯下腰,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好半天,才觉得胸口好受一些。
他抬头望向上面。
他都来到这里了,不管怎样的惊骇,都不可能现在退回去了。
闻裕咬了咬牙,抬脚登上了台阶。
这栋楼只有三十层,天台只有一个出入口,上面的景象,跟闻裕梦到的一模一样。
闻裕在离出入口不远地方停下,脚尖几公分远的地方,静静地躺着半截砖头。
闻裕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又做了两个深呼吸,继续朝前走。
走到一处制冷机旁,转头看去。
他的心脏怦怦跳,仿佛制冷机后的阴影里,藏着一个可怕的吐着长长红舌头的恶鬼。
或者,藏着狼狈的、恐惧的、惊惶的纪安宁。
但制冷机后面没有人,只有一截钢钎斜斜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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