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雪地上有一排小爪印,魏瑄沿着爪印追了上去。
但那贼猫跑得太快了,追出了好几里也不见踪影。
雪越来越大,魏瑄想到宫门换防的时间快到了,心道还是先回去,这下雪天错过了回宫的时间,他不想在外面过夜。
就在这时,前面的街道转角处,忽然间有什么东西蹿了出来,因为蹿得太快,竟然一头撞上了路边的树干,摔得四仰八叉。
什么东西……那么蠢?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刚才不见了的苏苏。
只见那小东西灵活地就地一滚,翻身起来,也不管撞得眼冒金星,夺路而逃,简直像见了鬼一样。
这……可是在街上吧?
他怎么感到前面转角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这一念还未转过,苏苏已经一颠一颠地朝他跑来了,好家伙,吓得连腿都瘸了,跑得歪歪扭扭。
苏苏冲过来绕着他的脚边纵跃,魏瑄无奈,一抱起它,那小东西就轻车熟路地往他衣襟里面钻。
魏瑄满脸黑线啊,这小怪身上都是雪水,好意思往别人衣裳里钻?
魏瑄感觉到自己胸口钻进了一团冰……
就在这时,风雪中,走来了一个人。
街道静悄悄的,只有如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
那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打着一把纸伞,站在雪地里。
那是一个如云水清致,月华照眼般的人。
在黄昏头漫天的风雪中,他衣衫如云,犹如瑶池月下归来,往下界闲游的神仙散人。
魏瑄愣住了。
这是那一路的神仙?
直到那人走到他面前,抬起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那个扭来扭曲钻不进去的小屁股。
魏瑄感觉到那灰毛小怪在瑟瑟抖。
这神仙是来……收妖吗?
魏瑄立即抱紧了苏苏道:“它没干过什么坏事。”
除了盗窃,爬床,偷窥某人沐浴,伸咸猪爪子……其他应该真没干过什么……
谢映之淡然一笑:“这位小友,风雪夜在外闲游,好兴致。”
魏瑄赶紧道,“我,我出来找猫的,我这就回家。”
谢映之凝视着他的眼睛,眉心微一蹙:“你还会秘术?”
天色已经漆黑。
宦官周堂挑着兰花指喝着一壶碧螺春,悠悠地看着庭院里纷飞的大雪。
他这份差事真是舒服,他打心眼里希望桓帝一直这样禁足容绪,这样他就能一直干着这份舒坦的差事。
每天没啥事情,就是住在朱璧居里被下人们伺候地像个老爷,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伺候人的。
他日子过得滋润,还拿了容绪的金子,才不会去管容绪做什么,这万言悔过书很膝盖想都知道是朱璧居的文人代笔,周堂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其实这些日子,容绪除了不能出门外,生活倒是没什么影响。
只是以往宾客盈门的朱璧居一下子冷清了下来,让下人们有点颇为不适应。
倒不是朱璧居的名士文人们有意躲着容绪,他们战斗力那么强,和涵青堂舌战正酣,当然能无可畏惧地捍卫他们的金主。
是容绪这段日子不想见人,所以闭门谢客了。
倒不是他碍于桓帝的威权,或者曝出此事羞于见人。
更不是因为什么流言蜚语。
他这辈子就是在流言蜚语中摸爬滚打过来的,每走一步背后都有一群人在指指戳戳,他还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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