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银蟾摇了摇头,柳玉镜告诉她,七魄楼是个很神秘的组织,这两年才听人提起,其势力似乎就在河东路一带,太原府分舵有人说荀远不仅与七魄楼有染,还将本门机密出卖给七魄楼。
若果真如此,按照教规,是要处死荀远的。
“要查清此事,少不得与七魄楼打交道,他们究竟有多少高手,实力怎样,我也不清楚,你敢不敢去?”
“有什么不敢的!”
蒋银蟾兴奋得跳起来,道:“我带原晞一道去,行么?”
柳玉镜翻着眼皮道:“我让岩秀陪你去,你带谁我不管,别闹起来把事情搞糟了就行。”
蒋银蟾挺直了腰杆,胸有成竹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什么时候动身呢?”
柳玉镜剥开一颗荔枝塞到她嘴里,道:“过了中秋再去罢。”
这才初一,蒋银蟾等不及,想早点去,又听母亲道:“你不在,娘便觉得冷冷清清的,赏月也没心情。”
蒋银蟾默了默,道:“娘有那么多人陪着,为何还会觉得冷清?”
柳玉镜道:“因为他们都不是娘心爱的人,记得有一年中秋,娘和你爹迷路了,就在一个山洞里过夜,都没觉得冷清。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奇妙,将来你会明白的。”
蒋银蟾回去对原晞说了去太原府的事,原晞也高兴,盼到中秋,柳玉镜在朝槿阁设宴,众人欢聚一堂赏月,好不热闹。
妙香也过中秋,原晞想到千里之外的父亲,有些伤感,转念一想他有文氏,弟弟,家人们陪着,倒也罢了。
原晞的死讯三个月前便已传到广平王府,广平王没见到尸体,不信儿子已死,派出两百多名家将到江南寻找,杳无音信。
此时皓月当空,凝光悠悠,苴咩城内繁花似锦,家家户户团圆取乐,灯火辉煌的广平王府内却不闻欢笑声。
广平王素有威信,他心情沉重,谁也不敢触他的霉头。
花园里宴席已备,文氏和儿子原津等了半日不见他来,文氏只好亲自去请。
广平王不在书房,也不在他自己的卧房,会不会在那短命小厮房里?
文氏是在原晞十二岁那年嫁给广平王的,十二岁的孩子,长了一张酷似先王妃的脸,和先王妃一样整日与毒物为伍。
文氏一见他便讨厌,私下叫他短命小厮,叫了七年,终于把他咒死了。
原晞房里也没人,文氏拧着眉头,从这个院子转到那个院子,忽然心中一动,往先王妃住的院子走去。
院中一片幽阒,月光照得地面好像结了层霜,文氏不由放轻脚步,绕过回廊,在正房门外站住。
她听见广平王低低的说话声,他果然在这里,宁愿陪着一个死人的牌位,不愿去跟活人团聚。
“阿雅,你说晞儿现在何处?为何没有人找得到他?他那么聪明,功夫又好,自保应该不难,可是汉人素来奸诈,他被人暗算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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