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变化是垂到男人胳膊肘的一头长,陆延恍然间似乎看到了去理店烫那个傻逼扫帚头前的自己。
比起短,陆延长时有种摄魂夺魄的气场,衬出几分妖气,又冷又邪,看着很有距离感。
造型师也是就心血来潮,动手给他接了个,没想到效果比想象中还好“没白费我给你接这几个小时……以前留过长吗?”
留过。
起起伏伏,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
口红颜色抹得稍有些浓了,陆延抬手抹掉一点,他顺势低下头,刚好看到手指上那枚戒指,想到前天晚上从宾馆出去时肖珩说的一句“想好就去做。”
当然,如果没有后面那句“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
就更好了。
陆延事后回想这天的一切,像做了一场盛大的梦,工作人员在后台进进出出的声音萦绕在梦境周围,夏天的余温混在凛冽的风里吹向他们。
天暗下来,体育场里的灯一盏盏亮起。
星光璀璨。
观众的呼声掀翻全场,震塌天空。
“vent——”
有人喊着他们乐队的名字,尖叫声穿过整个体育场。
强光打在主持人身上,从远处望过去看不清面目“下一组,让我们欢迎——vent乐队!”
评审席。
彩排那天沈城没来,之前看看过他们的词曲,还没现场听过,他翻着节目表说“他们这次的歌,挺抒情的,慢歌啊。”
葛云萍神色不明。
沈城看她一眼说“看你这一脸碰钉子的表情,敢情那天之后他没再来找你?想不到金牌经纪人葛云萍也有被人当面撕合同的一天。”
葛云萍张口“闭上你的嘴。”
沈城“得,火气那么大,我不说了。”
舞台上,主持人动员完,继续说“他们表演的曲目是……”
陆延在幕布后面,整个舞台被幕布挡住。
观众只能透过剪影看到里面的人站在麦架前动了一下,然后一个稍有些沙哑的声音接下了主持人的话“银色子弹。”
主持人“银……银什。”
他差点就要说银什么子弹。
节目表上完全不是这歌啊!
但多年的主持经验让他临时改口“啊,银……色子弹。”
这个陌生的歌名一出,所有参与过彩排的工作人员都疯了。
“怎么回事?”
“这什么歌?”
“伴奏也换了?!”
“刚才他们说原先的伴奏出问题,换伴奏的时候我没留意……”
连沈城也翻着节目表问“改歌了?”
然而他们没有时间追问,因为台上的光已经暗下去,幕布后,李振垂着头、转了两下手中的鼓棒,狂躁激烈的鼓点和大炮的吉他声一齐从幕布后面冲出来——
什么抒情。
这是一硬到不能再硬的硬摇!
跟他们前几场越来越流行的曲风完全不同,这次他们没有去管接受度高不高的问题,甚至带着明显的地下特质,又或者说,这才是v团这个地下大魔王的真正面目。
陆延面前只有一块半透明的幕布,他闭上眼,张开双臂,跟着节奏左右晃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肖珩会在台下的哪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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