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几日,闲杂人等不在眼前烦心,叶初然心里打定主意养好夏蚕进蚕司,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每日里忙忙碌碌的采摘桑叶,为簸箕里面的蚕卵每天换垫纸,防止潮湿,谢临安在旁边不时指导几句,看着小姑娘朝气蓬勃红光满面的模样,不由自主唇角微翘起来。
他心里计算着信函送出去的时间,到达京城大约要一个月的时间,任大人公务繁忙,看到信函安排人过来,恐怕又要一个多月,这一来一回就是三个月,他转眸望着在墙角边整理桑叶笑如朝华的小姑娘,抿唇一笑,再有三个月,她就不用受到谢多寿的欺负,他们都可以离开这炼狱般的地方。
几天后,叶初然就再也笑不出了,她不停翻着谢临安为她编写的那本画册,嘴里念念有词,“蚕卵刚开始淡黄色,过两天赤豆色,再过三天是紫色,然后就孵出蚕宝宝,可是现在过了好几天,为什么还是淡黄色啊?”
她扭头看向谢临安,语气软糯又带了点焦急,“三弟,你说为什么啊?是不是我养的方式不对?”
谢临安也觉得很奇怪,按照蚕书和齐民要术的养蚕之法,他编写的册子并无遗漏和不妥,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神情不变安慰着,“叶娘,不用着急,可能天气关系,再等等。”
谢临安话虽如此,心里却有些不安,叶娘的养蚕方法在他来看并无不妥,如此看来是蚕卵有些问题,他虽然不知叶娘为何一定要参加夏蚕大赛,但在他心里,她喜欢做的事他就会尽力去帮她,她开心他会满足,她伤心他也会忧伤。
又过了几天,叶初然依旧没见蚕卵孵出来,她心急如焚,去了村里几户人家打探,原来人家的蚕卵全都孵出来,她心情越郁闷,抱着本蚕书时不时呆。
谢临安向来聪慧,心中猜测里长给到的蚕卵恐怕有问题,于是趁叶娘去摘桑叶的时候,他唤隔壁的短工过来,“张大叔,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帮忙。”
在村人心目中,举人是他们迄今为止见到的科举中最高位子,就是戏文里说文曲星下凡,张大叔见文曲星有事找自己,又开心又紧张,“公子有事尽管说。”
谢临安指了指书架上的一个盒子,“张大叔,盒子里有我积攒的二两银子,麻烦你去市集上买些蚕卵带回来,还有如果看到糖莲子,也请买一些回来。”
糖莲子是叶娘最喜欢的蜜饯,就像他喜欢海棠糕。
张大叔从盒子里拿出二两银子,“好的,公子放心,我一定买回来。”
谢临安犹豫片刻,“此事不要告诉叶娘。”
“好,晓得。”
黄昏时分,张大叔方才回来,避开正在厨房烧晚饭的叶娘,张大叔悄悄地去了谢临安的屋里,垂头丧气的递过一个荷包,“公子,对不起,我跑遍了几个镇上的市集,都没有蚕卵,说是因为夏蚕大赛,蚕卵都被官府买空,只买了一包糖莲子,这是剩下的银子。”
谢临安十分失望,苦笑着摇摇头,“看来天意如此,张大叔,多谢你了。”
“不碍事。”
叶初然进来送晚饭的时候,就看到谢临安静静地倚在床上,眼眸若水,乌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她将饭菜放在桌上,好奇的现一个荷包,打开一看,居然是糖莲子,忍不住欢呼,“三弟,这是给我的吗?”
谢临安微微颔,“张大叔去市集有些事情,我托他买来给你。”
糖莲子是叶初然最爱的小零食,莲子加上酥油而制,糯糯甜甜入口即化,她十分喜欢,高兴地拈起一颗放在嘴里,满足的喟叹一声,“真好吃。”
转眸望见谢临安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笑着拿起一颗,“三弟,你尝尝看,很好吃。”
谢临安摇摇头,“我不爱吃。”
话音未落,玉做的手拈着一颗糖莲子送到嘴边,白嫩细腻比糖莲子更诱人,不由张开嘴,一枚糖莲子已被送进嘴里,唇被温热指尖划过,酥酥痒痒,鼻尖传来幽幽清香,一时之间,糖莲子是何味道他已忘记,只觉得嘴里心里无处不是甜滋滋的。
眼前的少年脸色微红,甚至耳朵尖尖都带了点红,乌黑的凤目含着意味深长的清笑,笑容犹如春花初绽明珠生晕,格外的好看,“叶娘,我还想吃。”
叶初然噗嗤一笑,“刚才给你吃,你不吃,现在尝到好吃了?来,给你。”
说完,顺手又拈起一颗塞到谢临安嘴里,他慢慢嚼着,脸上红得更加厉害。
“叶娘,我还想吃。”
“叶娘,再给我一颗。”
“谢临安,你究竟是买给我吃的还是做顺水人情其实自己想吃啊?大半包都被你吃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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