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夏末秋初,但山谷之中入夜后气温骤降,泛着森森寒气,因身体孱弱,半夜时分谢临安便醒了过来,身上有些冷,他将被子裹紧,轻轻掀开车帘,静静望着窗外。
夜幕深处繁星璀璨,一轮明月冷冷照在身上,越寒意浸骨,谢临安听着山中深处传来的鸟鸣声此起彼伏,睡意全无,凝神沉思。
许晏的表现十分奇怪,如果说他对叶娘一见钟情,可是时而深思的目光,乍听似开玩笑的口吻却隐含深意,更何况从他第一眼见到叶娘开始,就很怪异。
他闭目回想当时的场景,心中一沉,难道说叶娘是像他的某位故人?
许晏一直说自己不过只是七皇子的幕僚,但是不经意之间又流露出与七皇子关系匪浅。
谢临安揉揉额头,想到许晏自从见到叶娘就想方设法将他们带到燕地,心中突然一惊,莫不是叶娘像七皇子的某位故人?
他向来处事不惊,将所有疑惑串成一条线索,慢慢理出一个事实,那就是叶娘像七皇子的某位故人,很有可能是心爱之人,不知为何,两人劳燕分飞,许晏见过那位故人,便想着引叶娘去七皇子面前。
谢临安蹙了蹙眉头,自己双腿残废无法行动,叶娘和大嫂不过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转念一想,他和许晏不打不相识,因才结缘,虽相处时日不多,但情谊深厚。
许晏虽有些恃才傲物不拘小节,但义薄云天心地淳厚,绝对不是卖友求荣之人,更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七皇子传闻十分礼贤下士,更有治国之能,看来是对那位故人念念不忘,许晏为报知遇之恩也无可厚非,七皇子贤名在外,想必不会做出为非作歹的事情。
他向来机敏,思索片刻,一个计策便在脑海浮现,如今只能先去燕地,到了之后再脱身。
谢临安将计策在心中反复考虑几遍,直到算无遗策,天色已经微亮,他方才沉沉入睡。
谢临安是被推醒的,他微微皱眉凤目微睁,正对上一双澄澈的眸子,“临安哥哥,起来了,天都大亮,我做好早饭,快点吃啊。”
叶初然嘴里说着话,手也没闲,从外面端来一个木盆,拧干布巾递给谢临安,“擦把脸吧,我看你精神不太好,可是昨晚没睡好,我也是似睡非睡,总是担心会不会有老虎什么的跳出来。”
谢临安忍不住笑出声,“结果呢?”
“结果直到天亮,连只兔子都没出现。”
叶初然也觉得自己胆小的可笑,有些羞赧。
谢临安忍住笑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叶初然想了想,“临安哥哥,吃早饭还太早,大家还没起来,不如我推你去山谷里走走。”
谢临安眉眼温和,“走吧。”
叶初然用力扶住他坐在轮椅上,推着他沿着小河往山谷里走去,此时朝阳如霞,鼻尖满是青草和野花的清香,河水潺潺,雾气缭绕,十分美丽。
叶初然将轮椅停在一处竹林旁,笑容灿烂,“临安哥哥,居然是一片竹林,这里的景色真美。”
她走到一颗翠竹旁,伸开手臂转了个圈,“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
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委屈可怜在谢家唯唯诺诺的叶娘,没有谢多寿的觊觎,也没有谢家公婆的欺负,她是叶初然,有临安哥哥和大嫂陪伴的叶初然。
谢临安含笑望着她,“初然,小心头转晕了,摔倒可没人扶你起来。”
叶初然回眸,那个少年一身蓝衣,清俊秀雅如空谷幽兰,姿态从容若南山青松,正含笑望着自己,温柔可亲。
想到在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这个少年陪着自己,为了自己不受屈辱,他宁愿摔伤自己,他为了自己甚至不惜性命。
心中一动,她对着眼前少年展颜欢笑,笑容肆然恣意,轻快的奔上前,伸手揽住谢临安的脖颈,搂得紧紧,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喟叹一声,“临安哥哥,我真的很开心。”
谢临安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真情流露,笑着伸手揽住她,薄唇靠近她的耳畔,柔声道,“临安哥哥也很开心。”
他正要说话,一股热流忽然从心中涌出,沿着身体到了双腿,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双腿有些麻痒,经脉隐约畅通起来,嗓子干哑,不出声音。
叶初然见谢临安沉默不言,遽然认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宜,古代男女授受不亲,她一时忘乎所以,居然投怀送抱,连忙起来解释道,“临安哥哥,不好意思,都怪景色太美,我有些忘形了。”
她起身后,谢临安腿上的热流就消失了,他有些尴尬,清咳一声,“不怨你,是我刚才有些出神。”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心中暗暗埋怨自己的腿真不争气,早不麻痒晚不麻痒,偏生关键时候麻痒,不知道初然还能不能重复刚才那个动作,他一定不会放弃好机会。
就在他自怨自艾之际,叶初然叹口气,“我好怀念桃花源,它还在坎山村的后山,不知道等着哪个有缘的锦鲤能现它。”
“锦鲤?是什么?”
谢临安讶异的问道。
“没什么,你听错了。”
叶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咦,那是什么?
她瞪大眼睛,走到竹林的旁边,沿着一条小道走到一颗粗壮的竹子前面,居然是几颗碧绿的竹笋,这种时候居然还会有竹笋,等等,竹笋旁边居然还长着一颗树,上面结满了野生香蕉,叶初然感觉到自己的三观都要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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