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坐下,伸出冰凉的双手烤火,门口接连进来了七八个人,在她身后站定,带来了一室的冷气。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温白的目光穿过污迹斑驳的窗,模糊地看见窗外那攒动的人影,似是倒吸了口冷气般面色一凝。
年轻女人正是盛灼,闻言她跺了跺脚,皮靴上的雪晶和污泥落在水泥地上,她反问道:那你又怎么在这?
温白一双眸子深如幽潭,深深地看着盛灼,我这几天一直在这里。
盛灼笑笑,不冷么?
温白嘴角也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有点。
她打量着火光下的盛灼,长发许是怕有碍行动,全部束起,低低的挽在脑后,露出一张精致无双的脸,垂眸看着火苗的样子很乖,像个娇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可目光下撤,又看到盛灼身上一身墨绿色的短皮夹克,比例极好的长腿包裹在黑色工装裤下,一双重工皮靴直接将那精致带来的脆弱感击碎,整个人宛如一支笔挺冷酷的枪,锋芒毕露。
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来看看我而已的。
温白从盛灼身上挪开视线,笑吟吟地说。
看你什么?
盛灼掀起眼皮,火苗在她透亮的眸子里映出金黄的光泽。
过节嘛。
温白喝了一口咖啡,苍白的脸色被烘烤得染上了红晕,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有气色了。
小年算什么节?又不走亲戚,盛灼似笑非笑地应着,旋即纤细的手指在屋内指了指,况且,谁家过节窝在地下室过啊。
这一句明晃晃的嘲讽,精准地戳中了温白的痛处,过节应是阖家团圆的过,而不是像她老鼠似的窝在这不见天的地下室里。
温白脸色微僵,她察觉到了盛灼隐而不发的怒火,平日里,盛灼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年底了嘛,我来找你算算账。
盛灼不待温白再开口,懒洋洋地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她眉目间兴致淡淡,并不想再兜这没用的圈子。
温白放下杯子,卸下和煦的神色,言语间终于带上了针锋对麦芒的锐意,算账?算什么账?算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