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太太也真是毒,这得有多大仇啊?死了也能让人不安生。
难怪太太对大房的事不上心呢,这亲子比别人家的继子还不如呐。
哎!
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高门大宅里的龌蹉肮脏事反倒更多些。”
“行了,行了,都别说了,大晚上的说那个字也不嫌晦气。
以后都给我把嘴闭严实喽,那些个污糟事跟咱们也没甚关系,咱们继续喝酒,喝酒。”
“好好,来,喝酒,喝酒。”
“……”
没想到当年还有这样一段,难怪他娘对贾赦总是冷冷淡淡,想来再深厚的情感也被那些年的点点滴滴给磨没了,心冷了,情分自然也淡了。
这世间就没有理所应当的爱,哪怕是血脉至亲,也得用心维系经营。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便再也无法弥补。
……
翌日一大早,荣禧堂,主位上坐着贾代善和贾史氏,左下方是大房贾赦和张氏两口子,旁边坐着大小姐贾枚。
右下方位的椅子空着,挨着空位坐着的是二小姐贾敏。
一眼看去,泾渭分明。
室内静悄悄的,只偶尔听见茶杯碟盏间清晰的碰撞声,一股压抑的氛围笼罩在大家心头,给本就炎热的天气更增添了一抹烦闷的情绪。
贾代善撇了一眼空着的座位,眼里闪过一丝不满,看着贾史氏的目光就带着责怪,不耐地问道:“政儿为何迟迟未到?让长辈等他一个晚辈,成何体统?都是要议亲的人了,真是越不像话。”
贾史氏深吸了一口气才堪堪将到冲到嘴边的怒骂憋了回去,好赖他还是这一家的大家长,当着小辈们的面,也不好太过。
于是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瞧老爷说的是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政儿的身子骨弱,平日里再仔细也不为过,可不敢让他早早起来折腾,着凉了可不得了。
再说他住的玉兰院离这边又远,一路过来也是需要不少时间,让他乘轿子过来他怎么也不乐意,还说我这个当娘的在内院里都没坐轿,他当儿子的怎么也不能越过长辈去。
哎呀,我的政儿就是孝顺。”
说起心爱的儿子,贾史氏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眼里慢慢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众人:“呵呵……!”
张氏的脸上有一瞬的扭曲,心里不忿婆婆的心都要偏到胳肢窝去了,她就从未见过婆婆心疼大爷的,她们大房简直都成了后娘养的了。
脑袋一热,小声嘟囔了一句:“让长辈们等他一个,这算哪门子孝顺?”
张氏声音虽小,却架不住室内安静,被众人听了个清楚。
完了……,她居然去拔了虎须?求救的眼神朝着贾赦使劲飘,惹得贾赦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虽然贾赦也觉得张氏的话有道理,可这婆娘也真是能惹事。
刚想开口分说几句,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桌上的茶杯被震的的跳了跳。
“放肆!
张氏你这个毒妇,你给我跪下。
身为长嫂,居然口出这般挑拨之言。
莫非你不知这荣禧堂里的规矩?不会说话你就给我闭嘴,没人当你哑巴。”
张氏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地上,身体的反应度可比她的想法快多了。
按说贾史氏平日里也没怎么着她,可她就是有些怵这个婆婆。
大家伙被贾史氏暴涨的怒火刺激的一激灵,看着一副要吃人模样的贾史氏,贾赦连忙站起来躬身道:“太太且息怒,张氏也是有口无心,太太别同她一般见识,免得气坏了身子,等回头儿子一定好好教训她。”
张氏心里憋屈又气愤,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就是说了句不该说的话吗,何至于如此?“太太息怒,儿媳错了,口没遮拦地说错话,您大人大量就绕过儿媳这次吧。”
“哼……”
贾史氏冷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