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进宫朝贺和家族祭祀等事宜绝不能马虎大意,一丝一毫都得严格按照规矩章程来。
贾史氏带着贾敏将进宫的朝服和祭祀所需的器皿祭礼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好几遍,确保不出一丝纰漏。
她全程带着贾敏忙碌着,手把手地实践教导贾敏其中各路学问。
一个春节忙下来,贾敏受益匪浅。
张氏在安胎,贾枚便被贾史氏抓了壮丁,安排给她一些不怎么重要的琐碎事。
总不能她们娘俩忙成陀螺累成狗,还有个在旁边享清闲看热闹的吧。
贾政贾赦哥俩被贾代善抓去待客,去了两次去后贾政就撂挑子不干了,实在是太无趣了。
同一群不甚熟悉的人吃吃喝喝,看戏听曲儿,相互吹捧,云山雾绕说些有的没的,很快他的耐心就已告罄。
朝堂上的事儿他根本就不感兴趣。
反正他从未想过向朝堂展,政治那个东西他丝毫不想沾,天塌下来还有贾代善顶着呢!
他就舒舒服服做个二世祖享受生活就好了。
在贾政的认知里,贾代善就是个人精子,老谋深算又善于揣摩圣心,从不结党营私,站队勾联,是忠心不二的保皇派,这也是当今圣上宠信重用他的最大原因。
荣国府这艘巨轮,只要有他掌舵,绝不会轻易倾覆,再繁荣富贵几代也有可能。
贾政只希望他能长命百岁才好。
前去请贾政的小厮裕德哭丧的脸来回话,身后却没有贾政的身影。
贾代善眉头一拧,沉着脸问“怎么?人没请来?”
小厮使劲缩着脖子,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个球滚出去才好,瑟缩着小声说“回老爷,二爷、二爷说昨夜偶感风寒,头疼脚疼浑身都疼,需要休息,就不能过来待客了……”
屁的偶感风寒,他去玉兰院时,那位爷穿着貂皮大氅在亭子里正一边欣赏着梅花,一边烤着鹿肉,吃的喷香呢。
话说,那片梅花开的真好看,那吱吱冒油的烤肉也好香啊!
不过他可不敢说,他怕被老爷迁怒。
“……哼!
这个混账玩意。”
贾代善气的直咬牙,当他不知道那混蛋是故意的?本想着开年后给他谋个差事,也免得他整日里游手好闲的混日子。
眼看着来年秋就该成亲的人了,再顶着个白身晃悠下去也着实难看。
这才拉着他多认识些人,积累些官场上的关系人脉,为日后行走官场打基础。
不过照这混蛋这不配合的架势看,他的谋划似乎过于乐观了。
恨铁不成钢的贾代善,就想给贾政点教训,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便吩咐小厮裕德说“大过年的也不好请太医,去让府医给你们二爷开几副散的药喝喝,再多加些黄连去去燥火,六七日差不多就能痊愈,你每日去盯着他喝药。”
“……啊?哦哦,是。”
裕德懵了,瞪着小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贾代善,一脸的欲哭无泪。
他这是做了这两父子斗法的炮灰了吧。
他都不敢想他再次去玉兰院会落个什么下场。
打杀了他倒不至于,可那位爷最不缺的就是整治人的阴损法子,也从来不顾忌他们这些下人是在谁身边伺候的,是不是得脸面。
不管是谁,只要是踩过了二爷划的线,惹怒了他,下场就没一个好的。
这个时候你就得想想自己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黑历史,一旦被翻出来,那真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
前有监守自盗的库房管事刘大,负责采买却谎报物价的葛老二,后有大厨房里私自倒卖贵重食材的杨婆子,还有些碎嘴子将府里的事拿到外面说的丫鬟婆子,这些倒倒霉催的不知怎么的就入了二爷的眼。
被二爷揪出了狐狸尾巴后,在府里伺候了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没能让二爷从轻落,最后不仅还上了贪墨的银子,还连累的全家老小都被一并赶了出去了。
光想想这些就让裕德浑身毛腿软了,“人形凶兽”
贾二爷的手段,他一点也不想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