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太早就打听好了,国公爷傅远山身边只有萧氏一个女人,妾和通房都没有,若萧氏是个能生的倒也罢了,偏偏肚子也不争气,十八年了只生下一个带把的,其余两个皆是丫头片子,赔钱货。
换句话说,国公爷傅远山子嗣单薄。
若那唯一的儿子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就绝后了。
以柳老太太对傅老太太的了解,铁定是希望国公爷一脉子孙兴旺,开枝散叶的。
恰巧她的女儿柳珍珠,因祖父、爹爹相继去世守丧六年,耽搁了花期,如今顶着十九岁高龄,再要嫁去别的高门府第做正头太太,怕是艰难。
嫁去门第低的,又对自家儿子的仕途毫无助力,不划算。
思来想去,柳老太太还是决定牺牲一把,让女儿柳珍珠给国公爷做妾,既能解决国公爷的子嗣问题,帮他开枝散叶,又能让他们柳家从此多了傅国公府这个大靠山。
更重要的是,萧氏生的那个儿子如今在战场上,万一老天看他不顺眼,让他死在沙场上,而萧氏年纪大了,怕是再也生不出了。
如此一来,那爵位可就归了她女儿的子孙后代了,那可是无穷无尽的泼天富贵啊。
打着这样的主意,柳老太太赶紧让柳珍珠在傅老太太跟前多露露脸,柳珍珠也懂得把握机会,盈盈上前给萧氏请安,脸蛋红红地叫“表嫂”
。
柳珍珠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的,侧着身子,却将自己能生好生的大屁股,完完整整地在傅老太太跟前呈现了一遍。
她的大屁股,在江南时,可是好多老太太夸赞过能生的。
稍微懂点经验的老太太,一看,就懂。
傅老太太自然看到了,不过,几个儿子全都儿女成群了,老太太没那闲心去操心儿子的妾室问题,扫过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萧氏混迹后宅多年,自然也看出来柳老太太带柳珍珠进京,是来寻婆家的,不过柳老太太这种想法很正常,萧氏还琢磨着若有合适的少年郎,可以从中撮合一下呢。
初次见面,萧氏很给面子,当即退下手腕上的血玉镯子,赏给柳珍珠当见面礼,还催促傅宝筝上前叫“表姑姑”
。
傅宝筝只得上前,逼着自己一脸笑容地朝柳珍珠叫了声:“表姑姑。”
正在这时,二太太邢氏和三太太郑氏结伴进了正堂院,傅宝央是最喜欢热闹的,早就听闻府里来了个美如仙子的表姑姑,当即一路小跑就进了堂屋门。
“哇,表姑姑真好看啊。”
傅宝央双眼顷刻间亮,盯着柳珍珠舍不得挪眼。
柳珍珠腼腆地浅笑。
“央儿,不许无礼啊。”
三太太郑氏性子豪爽,笑着进门,与柳老太太一行人见礼。
傅宝央管不住自个的眼,只管盯着柳珍珠瞅,还时不时对傅宝筝来句:“养在江南的美人,就是与咱们北边的美人不一样,浑身上下都柔软无骨。”
下一句傅宝央又悄悄道:“别说,她和你竟还有三分神似,都是柔若无骨的那种美。”
傅宝筝:……
听到柳珍珠与自己有几分神似,真真是污耳朵,谁要与那种恶心人神似?
何况,她和她一点也不神似好不好,她傅宝筝大大方方的,柳珍珠却是从内到外一股子小家子气,哪里神似了?
真心怀疑傅宝央眼神出了问题,傅宝筝不满地掐了傅宝央手臂一把,傅宝央不服气道:“神似,真的神似!”
二太太邢氏在看过柳珍珠那张脸后,心头猛地一个震荡,随后赶紧偷偷瞟了萧氏和傅宝筝几眼,随后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诡异地笑了。
再之后,邢氏对柳珍珠一家子越热情起来,恨不得将柳珍珠当亲生女儿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