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哦,沈清然还装没事人,看着是不想让丰子知道。”
“能瞒多久,时间一到,大伙都有眼睛。
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我家婆娘要是敢做出这事,我非得打断她的腿不可。”
“说得轻巧,上月初三被嫂子拿着锄头满村追的人是谁”
二人有说有笑,耕作劳苦,有个乐子说说,时间过得也快,哪管话儿被几个人听见,又传成什么样。
沈清然一进家门,嘴撅得能挂个小油瓶,他清清楚楚看见薛匪风皱眉了
还敢皱眉
是不是嫌他臭
沈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上去抱住薛匪风一顿蹭,把一身油腻尽数赠给薛匪风一半。
他觉得他今天可委屈了
薛匪风不明所以,他誓皱眉不是因为沈清然身上的味道。
“那你皱什么眉”
沈清然恶脸相向,连笔纸也不用了,就要赖在薛匪风腿边,直接在他手上写字。
“我看见你不开心,担心有人欺负你。”
薛匪风看着沈清然的眼睛,语气真挚无可挑剔。
沈清然低头,被看出来了
其实也就还好吧。
他也不是不能吃苦,就是主观上不愿意不乐意。
但跟薛匪风打战所受的苦一比,只能算鸡毛蒜皮。
沈清然在薛匪风身上泄了一番,郁闷渐消,他坐在薛匪风脚边,有些得意,“张婶说要送一些胶片给我们,到时候,就能把这轮椅的磕坏的地方补一补。”
沈清然敲敲轮椅,顺着下去摸到他的胫骨,有点担忧,“我没有蹭到伤处吧”
奇怪,怎么摸起来好好的
可能筋断了吧。
沈清然借口找得非常随意,压根不会去怀疑薛匪风腿瘸是假的。
就像薛匪风没有怀疑他不是哑巴。
“没事,外伤都已好全。”
薛匪风一句话半真半假,他外伤确实好了,能跑能飞,但还是留下不少后遗症,比如阴雨天会疼,走久了会酸痛,还不能上战场杀敌。
神医让他半个月出山一次,用药草熏着,穴位扎针活血等等。
“几天后我要出山一次。”
不仅是治腿,按照常柏来信,南边出现了一伙流寇,趁着朝廷军前线御敌自顾不暇,到处骚扰村庄。
流寇离李家村村很近,若是不处理,迟早要乱到这边来。
沈清然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娇气小姑娘,如果可以,薛匪风愿意把这个偏僻的山村保护起来,仿照乱秦时的桃花源,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沈清然猛地瞪大眼,他知道那条山道有多长,薛匪风双腿不便,一进一出,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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