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然把腐烂到稀碎的蘑菇基质铲成一堆,十分不理解,他只是睡了一个懒觉,醒来隔壁屋就变成了猪圈了?
真的好臭。
心里默默祈祷薛匪风再晚两三天回来,不然很难解释。
似乎每次薛匪风留他一个人在家总没好事。
靠近窗户的鸡腿菇幸免遇难,一簇簇蘑菇伞欣欣向荣,沈清然在吃与不吃间犹豫了半天,念了三句“出淤泥而不染”
,才拿了个篮子动手把菌棒上面的鸡腿菇一只只揪下来,取了井水泡着。
腐败的蘑菇在地上被踩了几个来回,汁水混着泥土,踩上去咕叽咕叽响,声音听得沈清然头皮麻。
外面突然传来薛匪风的声音,拿着铲子的手一顿,沈清然花容失色地把屋门关上。
要是让薛匪风知道自己把“闺房”
搞成猪圈,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薛匪风会不会觉得他很邋遢?脏到房间长蘑菇?
沈清然背抵着门,把头巾摘下的一刻差点晕厥,他擦了擦手,把门打开一条小|缝,讨好地向面色不虞的薛匪风笑了笑。
别看,我啥也没干。
薛匪风确定了臭味的源头就在这里,看见沈清然好好的,还试图耍赖,受不了地一伸手把人从门口拉了出来。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的薛匪风,做好了心理准备,看见屋内情景的那一刻,依然受到不小的冲击。
沈清然把自己的房间改成猪圈了?
屋子中间堆积了一堆半湿不干的颗粒状条状物混合土……薛匪风探头进去看了看。
猪呢?
由于过于震惊,薛匪风不察把心里话问了出来。
沈小猪:“……”
他气哼哼地越过薛匪风,径直走到大厅的桌子边坐下,给自己和薛匪风倒了一杯水。
你才是猪。
薛匪风看见沈清然的反应猜到了七八分,好笑道:“不是说你。”
“屋里怎么回事?你这两天睡哪?”
沈清然忐忑地等了等,现薛匪风根本不生气,于是立即开始抱怨,他把杯子一倾,倒了些在桌上,沾了茶水写字:“我想养蘑菇。”
他小跑到厨房,端来一盆鸡腿菇,看。
薛匪风一时语塞,努力跟上沈清然的思路:“什么时候想的?”
“那天从山下下来之后,你不跟我说话,我太无聊了,看见后院有个地方长蘑菇,听说蘑菇在不见光的地方长得更好,就把土一起搬进来了。”
沈清然懊悔,“可是它好臭。”
薰得他鼻子都疼了。
沈清然摸了摸鼻子。
难怪那几天沈清然一直锁在屋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薛匪风以为他在反抗自己限制他种田的事。
“我何时不跟你说话?”
薛匪风试图挽回。
沈清然:“你不主动看我唇语,我好几次都说话了!”
薛匪风当时在气头上,哪能次次都关注到沈清然微小的动作,不过,这确实是他的不对,“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