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瑶一听这话都差点气笑了。
就算冯氏没有明说,但她也能猜想得到昨儿夫子去冯氏家里的场面。
冯氏的丈夫是林氏一族的族长,但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为族里的人做过一点好事,反倒霸占着祖宗传下来的那点儿微薄的田产。
这族学虽然是父亲提议的,前后也都是父亲出钱的。
甚至像端午,中秋,新年这些年节礼都是父亲筹办好送去给夫子的,但是冯氏的丈夫并没有对外提起过一个字,族里的人也都只以为是他出的钱,置办的礼品。
就是夫子,只怕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所以这一次还没有收到端午的节礼和下半年的束脩银子,夫子肯定是去冯氏家里要去了。
要不然怎么不直接来她家要?
定然是冯氏他们不想出这个钱和这个礼,所以今儿才上门来找她。
又欺负她年纪轻,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事。
只怕也会以为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脸皮薄,难道还能跟细细的跟她们掰扯这件事不成?
若冯氏心里果真如此想,那她可是错了主意。
以前林清瑶确实是个散漫的人,对银钱是半点儿概念都没有的,自然也不晓得珍惜。
可当了这两三年的家,知道没有银钱的难处,她现在对一文钱都看得很重。
是绝对不会在没必要的人身上浪费一文钱的。
特别还是冯氏这样将她当成傻子,想要拿了她的钱去给自己家挣个好名声的人。
就笑道:“堂叔母说的这话我竟听不明白。
难道堂叔母不知道平哥儿已经不在族学里面念书了?既然他已经不在那里念书了,怎么夫子这端午的节礼还要我们家来出?还有这下半年夫子的束脩,那就更加的轮不到我们家来出了。”
冯氏自然是晓得林承平已经不在族学里面念书的事。
林承山就是她的儿子。
那日在学里放学回来,说起白天他欺负林承平的事,她还夸他厉害,没有吃亏呢。
觉得夫子也很上道,知道护着林承山了。
要知道以前林老爷还在世的时候,夫子不敢得罪林老爷,学里但凡生这样的事,夫子只当不知,含糊着就混过去了。
现在倒是晓得要态度鲜明了。
冯氏心里还得意着呢。
可谁知道第二天林承平就没有去学里上学,其后好几天也没有去。
冯氏遣人打听了,才知道林承平竟然去了庆泽学堂上学。
这姐弟两个倒是个倔的,受了一点委屈竟然就不愿意去族学了。
不过这也更让冯氏觉得林清瑶是个脸皮薄的,受了委屈只会暗地里哭。
若不然怎么不吵上她家的门去,只让林承平换了个学堂呢?
现在被林清瑶这样直接问着,冯氏心里虽然有气,但少不得的也只得按捺着,忍气吞声的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