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才人,香囊前日放下去,本宫事先确实不知你身怀有孕,此事应当是旁人所为,意图构陷本宫。”
顾云舒话未说完,就被赵才人打断,“娘娘耳目众多,妾身如何能防得住。”
“你既说本宫耳目众多,那你有孕之事你自己有意隐瞒,那应当知晓之人甚少,你仔细想想,有哪些人知道?”
顾云舒问道。
赵才人一心想让报仇,自然知无不言,芳菲阁的人几乎全都有嫌疑,除了一直跟在赵才人身边的大宫女红雁,芳菲阁的人全都被邵瑜的人看管着。
“陛下,可否将芳菲阁的人全部分开关押审问?”
顾云舒朝着邵瑜说道。
邵瑜点了点头,朝着赵六福道“必要之时,可严刑审讯。”
赵才人的大宫女红雁却突然跪了下来,朝着皇后道“娘娘,奴婢为娘娘鞠躬尽瘁,娘娘难道想要卸磨杀驴吗?”
“胡说什么,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何谈卸磨杀驴一说。”
顾云舒被红雁这样来了一遭,吓得脸都白了。
“红雁,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害我的孩儿?”
赵才人气得手都在哆嗦,千防万防,没想到家贼难防。
红雁朝着赵才人用力磕头,道“才人,奴婢欠才人的,来世再还。”
接着她又朝着顾云舒说道“娘娘明明保证过的,您会保我无忧,今日娘娘为何要这般待我?若非奴婢回禀,娘娘如何能知道赵才人怀孕之事?娘娘您怎么能过河拆桥?”
赵才人得了红雁的话却犹如得了尚方宝剑一般,指着顾云舒说道“如今人证物证聚在,皇后还要抵赖不成?自妾身入宫之后,红雁便被派到妾身身边,未曾想她竟然是皇后的人,陛下,求您为妾身死去的孩儿做主。”
顾云舒一时百口莫辩,内殿里数双眼睛盯着她,顾云舒顿生孤立无援之感。
“别慌。”
邵瑜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说道“你既不认识她,那她话语之间定然是有破绽的,不要轻易慌了手脚,慢慢想。”
顾云舒勉强稳住,问道“你既说是受本宫指使,那便说清楚,本宫是何时何地,如何指使你的?”
邵瑜见她声音依旧有些颤,但整个人已经进步不少,虽然仍旧是一副底气不足,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但她能迈出第一步,就已经很好了。
“三日前亥时(晚上九点)初,娘娘在风波亭召见了奴婢,给了奴婢一个装满麝香的香囊,命奴婢将赵才人处的香囊调换。
不仅如此,您还给了奴婢此物作为信物。”
红雁将一只蝴蝶金簪拿了出来。
那蝴蝶金簪上镶嵌着各色宝石,十分精致,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猪油蒙了心的东西,这东西何等常见,如何能证明是皇后娘娘所有!”
张嬷嬷骂了一声。
“嬷嬷看仔细了。”
说话间,红雁将蝴蝶金簪翻转开来,上面竟然落了一个小小的“顾”
字。
“证据确凿,娘娘还要抵赖不成?”
红雁神色悲伤的说道“身为奴婢,生死本就在主子一念之间,只是娘娘这般言而无信,奴婢不忿!”
红雁本以为此物拿出来,顾云舒便会慌乱起来,哪知道她神情仅仅是有些怔愣。
“陛下,三月前端午晚宴,臣妾不慎遗失此物。”
顾云舒话音刚落,赵才人便道“娘娘说遗失便遗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