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对他说的?师暄妍实在想不起。
她困惑地望着他,一派真诚地问:“没有。
殿下是指——”
这一顿,顿得甚为巧妙,重新将话题抛还给了他。
宁烟屿本来只是薄怒,至此怒意又深了一分,与一个装睡之人打哑谜,是永远无用的不见效的,他索性挑明了,双掌圈住少女纤细的腕,压她的手腕在背后,眸光趋近。
师暄妍感到仿佛有一股凉飕飕的冷气直往脖子里钻,害她身子后仰,只想躲开他的逼视,偏已经躲避不了。
男人已经一口咬在了雪颈上,像是以牙还牙般,偿还她那日对她的嗫咬。
但宁烟屿这一口咬得很轻,只是小惩大诫。
师暄妍来不及感到疼痛,那双唇便已经移到了耳后,不知是否夜色黯淡,屋内清寂,他的嗓音听起来多了一分阴恻恻。
“江拯欲辱你,你从未对我说过。”
师暄妍睖睁,一时没想到,宁恪怎会突然知晓。
纵然借给江拯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到宁恪面前说这话。
有那么一刻,师暄妍胸口发紧,眼睫战栗。
她开始思忖,宁恪是何意,是……嫌弃她了么。
师暄妍自打上了宁恪的这条贼船,这还是第一次,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慌乱感。
尽管,她分明无错。
宁烟屿的长指抚过她雪颈上适才被他咬过留下的印痕,低低地道:“师般般,你为何不早对我说,否则,江拯焉能留到今日。”
微凉的唇瓣,俯触过她的耳梢。
这是她全身上下第二敏感之处,师暄妍的声线开始颤抖,效果立竿见影。
“宁……宁恪,”
她试图推他肩,但推不动,她徒劳地将手指搭在他的颈后,脸颊闷出了朵朵彤霞,一时间,说不出是脸颊更烫,还是心尖更烫,“这样的事,殿下让一个小娘子如何对她的未婚夫开口。”
宁烟屿笑了一下,继而,那双臂膀环绕过来,绕过少女柔若无骨的细腰,搂她入怀,呼吸均匀温热,含着淡淡的兰草香气,一绺绺缠绕上她的乌丝雪颈,钻入她的体肤之中,渗入四肢百骸。
她一动也不敢动,好像一块玉像。
被他拥着,在怀中停泊片刻。
“我把他弄去岭南了。”
师暄妍长舒一口气:“嗯。”
但宁烟屿接下来一句话,让她也有几分意外:“是你阿耶告的状,人是从大理寺被提到我的率府的。”
师暄妍摇头道:“难得,开国侯突然相信了我的话。”
她诚恳地看着宁烟屿道:“好像,都是因为你。”
宁烟屿扬眉:“嗯?”
男人的薄唇碾过她柔嫩的唇珠,研磨,牵扯,吻得怀中的小娘子气喘吁吁,口脂凌乱横斜,好似一朵被狂风骤雨蹂.躏过的娇花。
好容易得了片刻喘息,师暄妍胸脯起伏,上前难接下气地道:“其实我说的话,一直都是那样,没有变过。
只是因为你,他们才愿意正视那些话,才愿意相信那些话。
如果换了以前,师家没有人会信任我,他们只以为我恶语中伤,编排江家。
在他们眼中,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是心眼蔫坏的小娘子,已经无药可救。”
因为她当了太子妃,所以,哪怕只是打个喷嚏,都有人会因此而揣摩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