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冷若冰霜的重复,“出去——!”
至真大师的咳嗽也慢慢舒缓下来,慈祥看着宝慧,“听话,我没事的。”
宝慧无奈,只能退出去,又重新关上了门,任由外头寒风呼啸,也吹不到这屋内半分。
“贵人心冷,宝慧不过是一孩子,何苦为难他……”
至真喘着粗气,浑身发冷,缓和许久才重新抬头面对丰愚行,“贫僧只有四个字赠予贵人,那便是‘以诚相待’。”
听到这几个字,丰愚行阴冷的面庞之上涌现出讽刺之意。
“我同她之间,不止坦诚,你说这话纯属多余。”
至善大师面容和煦,“那贵人此行……又为何事?”
沉默,瞬间弥漫在这间小小的寮房之中,外头传来了木鱼之声,丰愚行凝神静气,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你既然开了天眼,那就算算我同她今生结果。”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丰愚行,终究还是败于长公主跟前。
他种种担忧,天下那么几个术士,唯有至真参透十之一二。
至真大师充满悲悯的眼神,看向眼前之人,“您二人性命相缠,好与不好,哪里由得我这样的一个浊世看客参透?贵人向来心狠手辣,一意孤行,又何必在意孽缘苦果?!”
听到至真这番无稽言论,丰愚行深感失望。
“你并非浊世看客,而是浊世浑人。
我不管你曾与皇安寺有何渊源,但皇安寺犯下的滔天罪恶,我且算在你的头上。
你们这群秃驴,个个口中念着我佛慈悲,其实哪一个不是人命债缚身——”
仿佛看到眼前的男人愈发的妖魔化,至真忍不住闭目开口,“阿弥陀佛,贵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真是一场混乱的短兵相接,丰愚行没有得到抚慰心灵的话语,至真也未逃出噩梦的追逐。
他们静坐许久,终究是丰愚行起身,“罢了,世人谁知孤王无奈?个个恬不知耻只觉我负了世人,这向生之路本就孤独,而今她来,是对是错,孤王再不可能重蹈覆辙。”
说罢,推门而出。
卷起了一股寒风,顺着灌了进来,至真掩口躲避,却还是被刺激得咳嗽起来,宝慧守在外头,见状赶紧跑了进来,端茶递水帮师父顺着胸口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