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兆年还是不看他,用双手推他的肩,“开门吧,他们该回来了。”
“哪有这么快?”
向延序小声嘟囔,不愿意挪开步子。
楚兆年就绕过他,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把婚离了吧。”
不能再拖了,只会越陷越深。
他手碰上门把冰冷的触感,驱散了不合时宜的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指节微微弯曲,准备用力,手腕突然被握住。
“不离婚好不好?”
向延序声音低沉,缓缓的,听不出情绪。
楚兆年指尖一颤,回头的动作有些僵硬,然而向延序的表情没有声音那般平静,也没有平时装蒜那般委屈巴拉。
说不出来,眼神里有一种真正的,像飘渺叶片落到实处的哀伤,由淡转浓,在眼底里聚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楚兆年觉得很难过。
他转身贴在门上,仰起头看天花板的灯,光圈变得有些朦胧。
他心里想再抱最后一次吧,就最后一次。
“不离婚又怎样呢?”
他轻声问,没有要求一个答案,因为他自己也不懂。
两个对感情理解过于淡薄,又一厢情愿的人,彼此僵持着。
过了一小会儿,向延序忍不住似的猛一下把他拢进怀中,抱得很紧,像是要把骨骼都融进对方血肉里。
很快,楚兆年听见向延序沉闷的声音,“我不想离婚。”
他有些语无伦次:“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没法再失去你了,真的。
对不起,在你找到喜欢的人之前,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楚兆年觉得自己开始听不懂人话了,他迷茫地被向延序抱着,瞳孔无法聚焦,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我不喜欢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可以不用说出来。”
向延序感觉自己又被中伤一次。
上辈子,那个狗仔没有把记录发给向延序,为什么?是没来得及吗?或者准备发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没有利用价值。
所以,向延序不知道,向延序不知道他喜欢他。
那么,向延序到底为什么要跟他结婚?不是因为怜悯和补偿吗?
楚兆年有点喘不过气,“太紧了,松开!”
“不松。”
向延序固执地把他拴得更紧,“松开,你就要跟我离婚了。”
他明目张胆地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