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悠默然将他看着,心下冷然,果然他是清楚当年旧案真相的。
可陈戟当真以为苏悠是在替太子威胁自己,遂又挑拨道:“你以为太子当初真的铲除干净了新政贪污一案的人吗?若他当真是为了给你父亲报仇,那他第一个要灭得就该是荣国公和他背后的人!”
尽管陈戟是个暴躁易冲动之人,此刻也难得的聪明了一回,他知道即便五皇子与太子如何争夺,但只要嘉惠帝还在,决策权永远都在嘉惠帝手上。
所以,既然大家都不想安宁,他不妨将事情再闹得大一些,把嘉惠帝最忌讳的新政一案,重新翻出来,他倒要看看太子又会如何处置!
苏悠听完眸色一冷:“此话是何意??”
陈戟不答,转身跃上房,留下一句:“你若想知道何不去问问太子,毕竟当年荣国公与你爹一样都是他的属臣!”
院子里寂静无声,侥幸逃过一死的苏悠心情依旧沉重。
她知道陈戟方才的话是想挑拨离间,因为当初嘉惠帝对先太子之死悲伤过度,才严令禁止了不再追查旧案。
可有一事陈戟说的没错,当初参与新政贪污谋害她爹的人并没有除尽。
但她却从未想过荣国公也会在其中,他当初可是一心要把女儿嫁给周沅,且与她爹一样都是为了辅佐周沅,没有理由心生害意,至周沅于死地而堵了自己的前路……
苏悠没去深想,只知道若陈戟真的知悉当年的真相,那他刚才话中之意,便是荣国公与五皇子当初也参与了。
果真是如此,那她便有机会借香典司一案替父亲翻案洗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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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沅刚从勤政殿出来,嘉惠帝便心病急发倒下了,寻了太医,稳了病情后,他才回到东宫。
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问予良宫外的消息。
予良尚在庆幸自家殿下没事,对他的话一头雾水:“殿下说的是哪桩事?荣国公府属下一直派人盯着了,五皇子也暂没有其他的动静。”
周沅脸一沉:“三司核对完账簿没有呈上御前,圣上却提前知晓了。”
从他被召去勤政殿时便已猜到有人将账簿的事情泄露了出去,但奈何他从早上便一直跪在勤政殿,没有机会传话。
“孤问的是苏悠,你派出去守着的人可有什么消息回来?”
反应过来的予良顿时吓到一身冷汗,慌忙跪地道:“属下以为殿下今日会将案子呈上御前,恐宫里会发生变故,昨夜就将人唤回来了。”
周沅冷了声:“赵六郎呢!”
予良道:“赵大人下午来回了话,说今日上午便同大理寺的人去问了苏姑娘的话,将账簿一事改成了是查案收回来的,与苏姑娘并没有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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