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殿内良久没有应声。
好一会儿,才听见喃喃一声:“我当初那般伤了你家主子,他该恨我的。”
予良忙道:“苏姑娘可别这么想,殿下那四年虽从未探取京中的消息,但殿下却担心了苏姑娘整整四年。
殿下也怕苏姑娘不肯原谅他,所以闷了这四年。
之所以赶回京,也是听闻苏姑娘被人欺负挨了板子。
后来您离开京城去万安的那段日子,殿下的心就跟被掏空了似的,魂不守舍,一得知您在万安,马不停蹄地又赶着去寻。
殿下那颗心可一直吊在苏姑娘身上,从未有旁人。”
东宫的月升了又落,格外静谧安详。
苏悠听着周沅的过去的四年,心中一半难受,一半高兴。
难受他在边关受了这么多苦,亦煎熬了四年而她全然未知,也高兴在自己对他做出那样狠决的事,他也从未放弃过自己。
似乎有懂了他这般患得患失,极其没有安全感的模样,原来当真是自己将他折磨成如此的。
苏悠心里甜丝丝的,果真没那般焦虑了,但又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些,她想快些见到他。
约莫等到了辰时,天刚翻亮,予良推门来报喜:“苏姑娘,殿下回来了!”
“好。”
苏悠醒了神,脸色藏不住的开心。
仔细算来不过是四个时辰,远没有四年那般久。
可以苏悠却等不及,迈着步子奔出去,奔到了周沅面前,还险些被自己绊倒。
周沅站在那,瞧着她踉跄,也被吓了好一出:“怎么这么急?”
苏悠弯眉:“因为我等不急。”
她靠近了些,想去牵他的手,周沅却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有些脏......不碰你了。”
苏悠低眉,顺着他后缩的手,看见了腰腹上浸出衣袍的血,她一时高兴,竟是这么浓郁的血腥气也没有闻见。
“怎......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苏悠的眼眶几乎是瞬间就红了,强忍着泪,伸手去碰他,又怕弄疼了他,颤颤地又缩了回去: “太……太医呢?受伤了要去找太医呀。”
周沅这才伸手去摸她的脸,安慰道:“无碍,别哭了......”
刀伤在腹部,草草绑了一下便从养心殿赶回来,便是怕她担心。
他一边安慰着,身子却有些失重,眼前的人的面容也逐渐有重影,暗下。
最后跌倒在面前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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