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溶垂下眼,伤心打断:“我知晓,你是他嫂嫂,自然向着他。
你们所有人都知晓了,却都要瞒着我,你们都是一伙儿的。”
“我不是,我没有,我都不知此事,我若知晓定会跟你说的。”
萧靖川突然插话。
徐氏警视他一眼,又和姜溶道:“此事真不怪二郎,陛下圣旨,换了谁都没法。
二郎已是拦过了,那日若不是你大兄拦着,他便要当场和陛下叫板了。”
“那他后院那群侍妾也是假的吗?”
姜溶抬头直视她。
徐氏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
先前说与姜夫人的话不过是个八卦,用来宽姜夫人的心,但她知晓,她不在意是不是真的,姜夫人也不在意是不是真的。
那样多妾室的确不妥,但在他们眼里,男人纳妾,尤其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纳几个妾室绵延子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更何况萧青棠已将后院都遣散了,但显然,姜溶很在意这个。
良久,她缓缓道:“二郎已为你将后院都遣散了。”
姜溶恍然明悟,他们是不会理解她的。
明明萧青棠跟她说的,此生只有她一人,也是萧青棠不许她跟别的男子走得太近,可萧青棠自己呢?一屋子女人,还让那些女人整日在她跟前晃悠,她还天真地把她们都当做知心好友,现在倒成了她的错了。
她眼睫动了动,眼泪止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
“你别哭,我送你回去。”
萧靖川看得满脸焦急,二叔母也不唤了,徐氏快瞪死他,他也不管了。
“人要往前看,更何况现下已如此了,你和二郎已有了肌肤之亲,即便是回去又能如何呢?难不成要待在闺阁守一辈子活寡吗?若是如此,不如留在侯府,往后我和你大兄都会帮着你的……”
她闭闭眼,眼泪流得更汹涌,心里也越发厌恶萧青棠:“不,我宁愿老死家中,也不要和他再在一块儿。”
“母亲,你就送溶宝回家吧。”
萧靖川急得晃晃徐氏的手臂。
徐氏低斥一声:“溶宝不是你能喊的!”
萧靖川不服气,抓住姜溶的手腕便往外冲:“你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你给我松手!
别逼我晚上回去告诉你父亲!”
少年赌气,不肯松手,是姜溶挣了挣,他才有了松动,尴尬松了手。
徐氏松了口气,朝向姜溶,语气柔和不少:“我可以送你回去,可二郎反应过来必定会去寻你,你若是回家,他晚上就能将你逮回来。”
姜溶抿了抿唇:“那我去外祖那儿。”
“打听打听白家在哪处,送二夫人去白家,切记,今日的事不许告诉二郎。”
徐氏朝车夫吩咐一声。
她未尝不想将人劝回去,可见这样子显然是不会听劝的,即便是回去了还是会想跑,还不如让人回去待一段时日,总比一个人偷跑出府安全。
且她也不怕白家那边会说什么,那日宴席上闹成那样,想必京城权贵圈里早传开了。
她早前也与姜夫人说过此事,姜家也不见要悔婚的意思,姜溶回去听家人一劝说不定反而能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