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哭的样子,冷冷地问:“周小姐还在世吗?”
“当然不在了。”
周富抱着手臂转过头来,盯着他道,“人家可是为你而死的呢,你傍上贵人了,不打算让我这昔日的亲家沾沾光?”
陈述之皱了皱眉,肃声道:“第一,我没有傍上什么贵人,没什么可以给你。
第二,我跟你不是亲家,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连正式订婚都没有,你女儿过世也跟我没关系。”
“是吗?”
周富用力一笑,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没有补偿的话,那这京城里的流言,还可以再厉害一点……”
陈述之一愣,“是你传出去的?”
周富摆摆手,懒懒道:“当然不是了,我哪有这能耐啊。
不过我倒是有能耐左右这流言能不能继续传,还能传多远。
比如说,我可以抬着小初的棺材在京城里走一圈,你说会不会有更多人知道你陈述之的大名?”
陈述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随便你传,我不在乎。”
“不能不在乎!”
陈岁寒上前两步,面对着周富,“你到底想要什么?”
周富得意地一笑,拍拍陈岁寒的肩道:“还是亲家公识相,我呢,也就是个俗人,就想要点钱。”
“我每月就拿朝廷三两银子,拿什么给你?”
“你可别蒙我,我知道你傍上贵人了。
那封让我退婚的书信,盖的可是会试考官的印——”
陈述之身子一僵,会试考官啊……“你从哪认识的会试考官?”
陈岁寒也十分惊讶。
陈述之叹口气道:“以前的事了,已经没有联系了。”
周富听见这话,两步走到陈述之身前,恶狠狠道:“反正你要是拿不出钱来,就等着有嘴说不清吧!”
“要是你想清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周富把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拍在桌子上,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待到周富走远了,陈述之便把房门打开放味。
对于流言怎么传他,他倒是不太担心。
子虚乌有的事,难道还真能因此治他的罪不成?
崇景五年七月一日,国子监祭酒李川进呈国子监监生奏本,其主要内容是叱骂翰林院庶吉士陈述之通敌卖国,请求朝廷将其正法。
一旁站着的林烛晖觉得这些监生就是课业太轻了给闲得,一个前途大好的庶吉士为什么要卖国?再说他能卖得了什么?翰林院的书吗?
近日城里传的流言他也听到过一些,但他觉得这种无稽之谈过几天就会自己消失,万没想到那帮闲得慌的监生居然真能给皇帝上疏。